倒是卫晗道:“哥哥放心,我会照应郭姑娘的。”
卫昭诧异极了:这性子真比自己还冷!
他忍不住又道:“希望姑娘看了绣品能受到启发。若有收获,可别藏着,要告诉在下哦。”说着用期盼的目光望着她。
清哑这次却点头道:“好。”
卫昭不料她竟然答应了,不由一怔。
他不过是随便说说的。
她不说话,他只好找话说。
他想起她之前逼方初签保证书,公然将谢家排除在九大世家之外,宁可毁掉织锦织机也不愿接受方初等人的致歉。昨日更无视流言拒不接受方初帮助等场景,愈发看她像谜雾一样。
闲言少述,当下两边分开,各奔目的地。
金缕坊在闹市区,靠近锦园,地段极好。
卫晗一行人到的时候,铺子里早已聚集了许多人。时闻环佩叮当、莺声燕语、满耳娇音。无不是富家小姐和夫人,抑或官家内眷,等闲身份低或者囊中羞涩的。只看那富贵优雅的门脸便不敢进去了。
因来的好些都是熟客,卫晗一路都跟人招呼。
严未央也不断招呼人,沈寒梅就差些,比清哑还羞涩。
严未央先还帮她们引见。后来见清哑淡淡的,并不很热心的样子。沈寒梅又特别腼腆,也就不再多事了,径带着她们去观看绣品。
清哑看着宽敞明朗的店铺,心下吃惊。
店堂内或悬挂或铺陈。或单件刺绣或整件衣衫,满目都是精致的绣品;更有许多放在玻璃柜里,看得清晰又不会被人触及弄脏弄坏。
玻璃在大靖已经很普及了。那也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
金缕坊大面积用玻璃装饰,桌椅也是花梨木的。十分考究。
那些绣品也都不凡,随便一件都是艺术品。
清哑顿时看得磨不开眼,整个身心都沉入进去。
阮氏更是两眼放光,低声惊叹。
刺绣这方面,严未央和沈寒梅显然比她姑嫂两个都要有见识,因此一件件讲解、评论,渐忘了周围。卫晗本想叫她们进里面套间喝茶的,见此情形,不便打扰,就随她们去了,自去招呼客人。
正忘我的时候,忽听门口有人叫“谢二姑娘来了!”
严未央急忙抬头往门口看去,不是谢吟风是谁?
她被锦屏锦扇簇拥着,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严未央眉头一皱:她来干什么?
她才不信谢吟风是专门来看绣品的呢!
忽瞥见身边清哑,隐隐有些明白了,暗道:“真猖狂!”
她便悄悄拉了阮氏一把,以目示意她看门口,又低声告诉她谢吟风的身份,提醒她留神。
阮氏立即提高了警惕,浑身戒备起来。
店堂内有许多和谢吟风交好的女子纷纷和她招呼,见她神情没有半点异样,都放下小心,有人嗔道:“你还敢出来!”
谢吟风无辜道:“怎么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