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熊师兄。”
熊路抱过孩子,路过老板娘时还不忘向她点头致歉。
老板娘哼了声,目光在后院扫了一圈,“别把我的院子弄脏了,明日退房前我可是要检查的,脏了可要赔钱。”
眼见老板娘走了,车夫们亦蠢蠢欲动,互相推搡着要走。
“几位先别走。”沈菁叫住他们。
“还有我们什么事?”
“是啊,我们明天得赶车呢,这都跟着折腾半宿了!”
沈菁木剑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面,上面的血渍已被清除,可鲜血喷涌而出的画面历历在目,车夫们不再抱怨,噤了声。
任椮又将李二捆了起来。
不大一会功夫,熊路回来了。
“你们说的女人是怎么死的?”沈菁走到几个车夫跟前。
黑夜中,能借着月光看清她的轮廓,却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所有人都因为她的话绷紧了神经。
她的声音有些紧涩,任椮紧张的握上剑柄,他听出了沈菁话中的怒气。
“哪个,哪个女人?”
“我知道,仙师是问那娃子的娘吧?她是被刘管事打死的。”
“哎呀不对,我来说。那天矿山上的护卫们抓回来了俩人,刘管事说她们是来偷东西。要我说啊,两个婆娘顶多就是上山来挖个野菜,是刘管事非要说她们是偷儿。”
“哎呀,是刘管事看上了那个年轻的,那小婆娘模样怪好的。你们是不是都看到了?刘管事拉她往屋里去!”
“看见了,我看见了!刘管事一脸猴急的样子。”
“对,那个年纪大的上去拉人,好像动手打了管事,我听见刘管事骂她泼妇,叫护卫拉开她。那个女人劲可真大,两个护卫才拉住她。”
“刘管事在那矿山上就是土皇帝,哪吃过这亏,他叫护卫们都动手打那婆娘,他不说停就不许停。啧啧啧,直打了半日,生生把个婆娘打得没个人形。”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将整个故事补完。
熊路几人在山中修练,少与人交往,心性比普通世人更纯朴。再加下几次下山做护送物品的任务又很顺利,乍闻此种恶毒之事,忍不住遍体生寒。
“他怎么会是这种人!”任椮不敢相信,他印象中的刘管事很友善平和,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他们一面之词,未必是真。”熊路也不敢相信。
“是不是真的,一查便知。”沈菁的声音比夜风还冷。
“师妹,眼下还是要先完成任务。”熊路怕她冲动行事。
他担心的没错,沈菁就是要现在杀回去。她略一思考,道:“我一个人回去,你们守好矿车,放心,我天亮前便回。”
“师妹何必如此心急,等我们完成师门任务再回去查证也不迟。”
“迟,师兄们忘了,还有一个女人呢。”
*
沈菁连用了四张缩地符回到矿山。
矿洞外支着火盆,山壁上插着火把,各处燃着明亮的火焰。在夜间工作的矿工与护卫来来回回走动,穿梭于黑暗与明亮。
沈菁从阴影中快速穿过,按车夫们说的找到了那间门口挂着串木铃的房子。熊路说矿山中应该有修士坐镇,但他们并未见到过,很大可能是在矿里。
沈菁到了后没有动用灵力,纯靠敏捷的身手。此刻她盯着那串木铃,想着要怎么进去不引起人们注意。
也不知是不是天随人愿,她才盯了一会,就起风了。
山间的风向来大,木铃摇晃,护卫们咒骂,树叶草枝悉索,各种声音混在一起。门被推开,刘管事出来看了眼,绕到屋后去方便。
门未关紧,沈菁借此机会窜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