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喉咙应声出鞘,从庹经年身后飞来,直直奔向蚀寐。
“……”
让她没料到的是,破喉咙剑身仅仅拔出四分之一,然后噌的一声又缩回鞘中,没能伤害到肃容站立的蚀寐分毫。
“真是没用。”
庹经年轻叹,她本就因为破喉咙剑身邪气而从不轻易用它,这好不容易用一次,却没想到是把怂剑,救不了她,但是可以气死她。
死气沉沉,如泼墨般的箭弩正悬在身下箭门的半空,里面的红黑邪气逐渐扭曲,生出波浪状的双色烟气。
庹经年攥紧手指,破喉咙攻击不了蚀寐,但也无法靠近自己半分,好像被沉睡着的弑生弩震慑住了,她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蚀寐阴森森的将箭矢擦亮,抬腿走向浮在箭门上空的庹经年,贴心的将她身体摆正,对准箭弩,“你可有话要说?”
这活落到耳里,无异于是在说“你可还有遗言要留?”,简直是在变相的恐吓她。
“女侠且慢!”
庹经年双手并用默默在袖中翻找,打算再救自己一次。率先翻出的是一刻钟前拿到的“毒痛”丹药,问:“我可以吃颗糖吗?”
蚀寐盯着她双指间的白色药丸,“此药可以缓解万千疼痛,你此刻吃下它很明智。”
庹经年:“……”
泛着冷光的箭头一寸寸逼近心口,蚀寐状似不急,对着庹经年上下其手一番,精度准度极高,搜出了她藏在双袖、胸口、腰间的各种符纸、匕首、皎丝。
庹经年仿佛置身安检现场,对方只是在淡脸例行公事的对她进行搜身,但还是不由得咬牙切齿,问:“我若吃了这药,可以隔绝疼痛吗?”
这箭门的禁锢不似曾经,庹经年翻动艰难。如今破喉咙被震慑,自己又被搜身,完全没了胜算,简直就是任人宰割的砧板鱼肉。
蚀寐看了眼箭门后好笑的凝视着她,知她在担心十痛咒发作牵扯到下咒之人。
“谁人吃下此药,谁人便可以在规定时辰内毫无疼痛。但时效并不算长。”
庹经年已然瞳孔失色,要是自己这次心脏真的被插上一箭,那路迟忆不得当场死亡?此人果断狠厉,深知求饶无果。
她眼底露出微恐,灵力再次滞涩,只能打算靠蛮力挣脱禁锢。
蚀寐瞧着扭动幅度小得不能再小的庹经年,叹气一声后道:“区区我族十痛咒罢了,我便再帮他一次。”
庹经年来不及看清蚀寐的脸,就见她喉间生出鳞片般的粗刺,嚓嚓的声音在门内响起,此起彼伏。
粗刺转眼间长满全身,蚀寐浑身的衣料被其毫不留情的刺破。
眼睁睁看着貌美的蚀寐现出原形,庹经年难得一时哑口无言,怔怔的望着像只鳞甲刺猬的蚀寐,通体青色的刺已将她尽数包裹。
“你……”还好吗?
蚀寐和她对视,发现对方深棕的眸底一如曾经,不见恐惧,唯余细微的怜惜。
“别怕。我开始了。”
蚀寐单手抚上喉咙,“啵”一声,拔出喉间最独特的一枚长刺,她飞向上空,将刺覆于庹经年后颈处的印记之上。
随后上齿咬紧下唇和牙关,闷哼一声过后,引出妖力将全身的刺尽数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