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袖理所当然:“我这么爱钱的人,人家一行贿,我就禁不住诱惑了,但这是不对的。”
“父母官父母官,是百姓的父母官,当父母官的天平开始被人砸得倾斜的时候,就是百姓受难的开始。”镜袖没什么感情地说:“我做不了这把平衡的天平,只要安安分分做个能吃饱住好穿好的百姓就满足了。”
一直到镜袖躺在他身边睡得开始打拳,岑无疆脑海里还是有镜袖的声音回荡着他这段话。
最终他呼出一口气,伸出手掌,屋内夜晚能见度小,和他眼睛看不见没什么不同。
只是此刻他竟然幻视有道光透入这片黑暗,很温暖,没有攻击性,和镜袖这个人一模一样。
终于到洗沐节最后一天,福象县比前两天还要热闹,正街上空穿起各种布料,风一吹,阳光一洒,它们好像水波一般飘在空中,瞧着就让人在升温的天气中感受到一丝凉爽。
一过城门,年迈的阿嫲们坐在各个地方,前边有些涂料,用不知名的涂料为她们面前的人画上波纹,那种波纹像水一样,寓意着美好的祝福。
镜袖看得新奇,和同车的人告别,拉着岑小也去找了个阿嫲画。
镜袖乖乖地仰起脸,任由带有浓郁苦涩的植物汁液涂抹在脸上,面善的阿嫲嘴里熟练的说着祝福语,被镜袖脸上的乖巧给逗笑,又多祝福了两句。
“阿嫲,这个我能给我弟弟画吗?”镜袖觉得好玩,他也想在别人脸上涂涂画画,于是问道。
阿嫲笑得把没牙的嘴打开,说可以。
镜袖接过包有棉布的小棍子,在岑无疆帅气地面庞,顺着他肌肉的纹理,在阿嫲的指导下画了水纹的模样。
这种植物汁液没有刺激性,也不会染色,在人皮肤上干透之后会变成浅蓝色,确实和水波一样。
瞧着岑无疆闭着眼让他折腾的样子,镜袖明白刚刚阿嫲为什么一直在笑了。
这也太乖了。
要不是岑小脸上汁液没干,他直接就会上手揉了。
安福府的洗沐节和过年有的一拼,古代娱乐节目不少,却也喜欢这种万人空巷的节日,附近村寨的人赶着最后一天来凑热闹,他们还想晚上亲眼目睹县令大人祈福祈水的身姿,所以镜袖感觉这一天的人比前两天都要多。
镜袖带着岑小接受了阿嫲的祝福后,两人便开始在县城里游玩,因为岑小的提议,他们的背篓是背在岑小身上的,以岑小的话来说便是:今天镜袖的首要任务是玩的开心,其次是不能把他丢喽。
为了保险起见,镜袖专门在房间里找了块柔软又结实的布料系在两人手上。
“我们呢今天不去正街,那里人肯定很多,在旁边有人却又没那么多的街道玩一玩就好,前两天我拜托画笏在能看见游街的路上为我们定了个酒楼的位置,到时候了我就带你过去,我去看热闹,你去听热闹,这才叫过节嘛。”镜袖将两人今天的行程稍作安排,依旧握住岑小的手稳住他的心神。
“好,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嗯?嗯??
镜袖猛转头:“你小子不错啊,竟然会说这种话,以后你媳妇有福了。”镜袖欣慰点头:“对另一半就该说一些这类话,让对方觉得你爱她,你重视她,日子才能过得长久。”
以防岑无疆听偏走差变成渣男,镜袖立马补充:“当然不能只用嘴说,用行动表示更能让对方感受到重视。”
岑无疆乖乖听着,听一句点头,再听一句再点头。
“那镜袖呢?也会一直这样对我吗?”岑无疆冷不丁说出这句话来。
镜袖:“?”
“我对你吗?”镜袖反问,理所当然道:“会啊,我对小孩子可一直信奉的是鼓励式教育的。”
小孩子?
“可我们现在是夫夫。”岑无疆执拗追问,我们是有了官府婚契的夫夫,是盖了官章的,在官府、朝廷记了名的。
他不是小孩。
“嗯嗯,对,我们现在是夫夫。”镜袖领着人不紧不慢地往前,或许他们可以先去把要烧给姥姥的东西给买了,不知道哪里有,今天开门了没有,估计没有开吧,大过节的,谁会来买这些东西。
感觉到镜袖话语里的敷衍,岑无疆抿嘴,住脚。
“嗯?怎么了?对了,你知不知道香在哪买?”镜袖刚好向他问了路。
岑无疆还正在蓄的气一下子被戳个洞,“修——”的一声漏了。
他也是被镜袖搞得没了脾气,若是生气又会被当小孩子。
老老实实给镜袖说了地址说了路,岑无疆有些自闭。
两人到了地方,因为过节这边果然是空巷的,但店老板又不想失了生意,便在门边挂了张纸,说明若是要的急,等县太爷祈福完他便会回来。
上边的字有几个镜袖不认识,给岑无疆说了笔画后才完全看懂留言。
镜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