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混乱中，只有尉迟璟注意到，邺泊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自己。
心跳突然失控。
他想起那个清晨，近在咫尺的呼吸，微张的唇。
难道。。。。。。
"骗你们的。"邺泊突然大笑起来，"看把你们吓的！"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被耍了，纷纷把手边的抱枕砸向他。
"邺泊你完了！"司湛扑上去掐他脖子。
在一片混乱的打闹声中，尉迟璟垂眸看着自己折下的手指。
如果是真的，那他亲的绝对不是自己……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闷，太奇怪了。
他下意识抬眼看向被众人围攻的邺泊，那人正笑得没心没肺，和司湛扭作一团。
为什么……会有点不舒服？
尉迟璟试图理清这莫名的情绪，却只觉得心烦意乱。他端起面前的饮料喝了一口，却没能浇灭心头那点莫名的滞涩。
“不玩了不玩了！”邺泊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挣脱出来，头发凌乱，校服领口都被扯歪了，脸上却还挂着笑。他一边躲着司湛后续的“攻击”，一边顺势坐回尉迟璟旁边的位置，气息还有些不稳。
“差点被他们勒死。”邺泊喘了口气，侧过头看向尉迟璟，语气带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把他们吓的。”
尉迟璟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他忽然想起刚才邺泊说那句话时，目光似乎……真的在自己脸上停留了一瞬。
是错觉吗？
他移开视线，语气平淡地评价：“无聊。”
“哪里无聊了？”邺泊不服气地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尉迟璟的耳廓，“你看司湛，差点以为我夺了他初吻。”
尉迟璟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初吻……这两个字让他心头那点闷堵感更清晰了。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开一点距离，不想让邺泊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他听到自己这样说，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冷一点。
邺泊脸上的笑容顿了顿，仔细看了看尉迟璟的侧脸，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同桌似乎……不太高兴？
“喂，你真生气了啊？”他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尉迟璟，“我就是随口一说，又不是真的亲过谁。”他顿了顿，像是为了强调，又补充了一句，“我初吻还在呢！”
最后这句话他说得有点大声，引得旁边的许凌浮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尉迟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
意气风发的少年们在门口挥手告别。
"明天见！"
"别迟到啊！"
"今天谢了老陈！"
街灯在秋风中晕开温暖的光圈。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散去，笑声渐渐融入夜色。
邺泊站在原地，看着尉迟璟独自走向他们共同回家的方向。那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显得格外清瘦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