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站在路边等车，夜风吹散了些许酒意。
她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灰色头像，手指在输入框里停顿。
告诉她聚会结束了？
还是……什么都不说？
最终，她只是发了一句：“回去了。”
没有称呼，没有表情，简单得像工作汇报。
几乎是信息发送成功的下一秒，手机就响了起来。是纪倾寒打来的。
夏芷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心跳莫名加快。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喂？”
“结束了？”纪倾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很安静，似乎是在家里。
“嗯。”
“喝酒了？”
“一点。”
“地址发我，我让司机过去接你。”纪倾寒的语气很自然，带着关切。
夏芷本想拒绝，但夜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她忽然不想再一个人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出租屋。
“……好。”
她把地址发了过去。
挂了电话，夏芷站在路边，看着城市的霓虹，心里五味杂陈。
依赖感，像是在不知不觉中，又悄然滋生。
没过多久，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就停在了她面前。司机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坐进温暖的车厢，夏芷报出出租屋的地址。车子平稳地行驶起来。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感觉有些疲惫，却又奇异地安心。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她睁开眼，是纪倾寒发来的。
“到了告诉我。”
夏芷看着那简单的五个字，没有回复。
她只是将手机握在手里，感受着屏幕传来的微弱热度。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
夏芷道谢下车，看着车子汇入车流消失，才转身上楼。
回到安静的出租屋，昨晚纪倾寒躺过的沙发上，薄被和枕头整齐地叠放在一角。
夏芷站在客厅中央，环顾着这个她独自生活了几个月的空间，忽然觉得，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寂静的街道，然后拿出手机，给纪倾寒回了一条信息：
“到了。”
几乎是立刻，那边回复：“好。早点休息。”
“晚安。”
“晚安。”
简单的对话，结束了一天。
夏芷放下手机，走进浴室。
镜子里映出她的脸，带着倦意，眼底却有着一丝微弱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