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个多少钱？”他指着发卡，指尖有点发紧。
“128块，同学。”老板笑着递过来，“这款卖得好，剩下最后一个了。”
128块，是他在图书馆值班一周的工资——每天晚上从七点到十点，整理书架、帮同学找书，三个小时赚20块，攒一周才够。陈烬没犹豫，掏出钱包里叠得整齐的零钱，数了八张十块、四张五块，还有八张一块的，刚好凑够。他把发卡小心地放进老板给的丝绒小盒子里，揣进羽绒服内侧的口袋，贴在心口的位置，走路时都下意识放慢脚步，生怕颠坏了。
之后的几天，他总爱趁没人的时候摸一摸口袋里的小盒子，丝绒的触感滑过指尖，能想象到沈明玥看到发卡时的笑容。他还特意查了学校钟楼的开放信息，知道跨年夜那晚十点后钟楼会对外开放，十二点整会敲响钟声，广场上还会有小型烟花秀。“就在钟楼前送她。”他在笔记本上记了行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烟花图案，连字都写得比平时更工整些。
而沈明玥也在悄悄为跨年夜做准备。前几天降温，她看到陈烬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羽绒服，风一吹就往领子里灌，他却总说“不冷”。她趁着周末去商场，在男装区挑了件深蓝色的羽绒服，摸起来绒很厚实，袖口还有收紧的设计，特意选了比陈烬平时穿的大一点的码，想着里面能多套件毛衣。结账时，她又拐去围巾区，选了条浅灰色的围巾——和她自己戴的米白色围巾是同一系列的情侣款，标签上写着“防风保暖”，她摸了摸材质，软乎乎的，肯定不扎脖子。
回到宿舍，沈明玥把羽绒服和围巾叠在一起，放在衣柜最显眼的位置。她对着镜子比划了下，想象陈烬穿上羽绒服的样子：他个子高，深蓝色应该很衬他，围巾绕在脖子上，刚好能和她的凑成一对。“跨年那晚给他吧。”她笑着小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羽绒服的领口，好像已经能感受到他穿上时的温暖。
两个人都揣着各自的小秘密，在自习室碰面时，眼神里都藏着点没说出口的欢喜。陈烬会忍不住盯着沈明玥的发间看，想着跨年夜把新发卡别在她头发上的样子；沈明玥则会悄悄观察陈烬的袖口，算着他穿上新羽绒服会不会刚好合身。风从自习室的窗户缝钻进来，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暖意——他们都在期待着跨年夜的到来，期待着把藏在心里的心意，连同礼物一起，送给最在意的人。第47章跨年夜的“钟楼之约”
跨年夜的雪下得绵密又温柔，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揉碎的云絮，落在沈明玥的米白色羽绒服上，轻轻积起一层薄白。她站在图书馆门口的路灯下，发间别着那枚熟悉的珍珠发卡，指尖揣在口袋里，悄悄攥着装着围巾的小袋子——心里还在紧张，不知道陈烬会不会喜欢她挑的款式。
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去，就见陈烬朝她走来。他穿了件深蓝色羽绒服，是她上周偷偷按他的尺码挑的，版型挺括，衬得他比平时精神了不少。他手里攥着个浅棕色小盒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耳朵红透了，显然也在紧张。
“我们去钟楼吧，还有半小时就跨年了。”他走到她面前，声音带着点雪粒似的轻颤，然后小心地牵起她的手。他的手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凉，反而带着点暖乎乎的温度，大概是穿了新羽绒服的缘故，掌心轻轻裹着她的手，慢慢往钟楼方向走。
雪落在两人的肩头，脚下的积雪被踩出“咯吱咯吱”的响，混着远处传来的笑声，像一首温柔的冬日小调。钟楼前已经聚了不少人，大家三三两两站着，手里举着荧光棒，偶尔有烟花的预演在夜空炸开，引得人群一阵欢呼。
陈烬拉着沈明玥走到钟楼侧面的安静角落，这里能看到钟楼的表盘，又不会被人群挤到。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浅棕色小盒子，双手递到她面前：“明玥，新年快乐。这、这是给你的礼物，我挑了好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沈明玥接过盒子，指尖触到盒面的绒布，心里先软了半截。她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银色珍珠发卡——珍珠比她现在戴的那颗更圆润，周围镶嵌着几颗小小的水钻，在路灯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把星星缀在了上面。
“好漂亮……”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了星光，抬头看向陈烬时，嘴角已经忍不住弯了起来，“谢谢你，陈烬，我很喜欢。”
“我帮你戴上吧。”陈烬的声音更软了，他小心地接过发卡，让她微微低头。他的手有点抖，指尖碰到她的发丝时，还轻轻顿了一下，生怕弄疼她。他慢慢把旧发卡取下来，换上新的，然后轻轻调整角度，确保珍珠正好落在她的发间。
戴好后，他后退半步，认真地看着她。雪片落在她的发梢，和发卡上的水钻相映，衬得她的眼睛更亮了。“明玥，你真好看。”他说这话时，声音很轻，却带着十足的真诚，耳朵又红了几分。
沈明玥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她连忙从背包里拿出装着围巾的袋子，递到他面前：“陈烬，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还有这条围巾，是情侣款的，你围上试试。”
袋子里的围巾是浅灰色的，和她脖子上那条米白色的花纹一样，只是颜色不同。陈烬接过围巾，又看了看她脖子上的那条，突然笑了——原来她早就偷偷准备了。沈明玥踮起脚，帮他把围巾绕在脖子上，轻轻打了个结，然后后退一步打量：“真好看，很适合你。”
钟楼的表盘指向11点59分，远处的欢呼声渐渐大了起来。陈烬重新牵起沈明玥的手，两人并肩看着表盘上的指针慢慢移动。雪还在下，可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心里暖得像揣了团小太阳。
“还有十秒！”人群开始倒计时，陈烬转头看向沈明玥，眼神里满是温柔。
“5、4、3、2、1——新年快乐！”
随着最后一声倒计时，钟楼的钟声准时敲响，浑厚的声音传遍校园。夜空里炸开了绚烂的烟花，红的、黄的、紫的，映亮了整片天空。陈烬轻轻把沈明玥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明玥，新年快乐。以后每一个新年，我都想和你一起过。”
沈明玥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笑着点头：“嗯，我也是。”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雪花在肩头飘落，发间的珍珠发卡闪着光，颈间的情侣围巾暖着心——这个跨年夜，大概是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温柔时光。第48章十二点的“烟花与告白”
倒计时的声音从人群里漫过来，裹着雪粒的凉意，却暖得人心尖发颤。“十、九、八……”沈明玥跟着人群轻轻数着，指尖在陈烬掌心悄悄攥紧——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痒痒的，抬头时正撞进陈烬的眼睛里，他的目光比夜空里的烟花还要亮，牢牢锁着她。
“三、二、一！新年快乐！”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的瞬间，钟楼的钟声轰然响起，浑厚的声波裹着雪色漫过校园，远处的烟花接二连三地炸开，红的像焰、粉的像霞、银的像碎星，把墨蓝的夜空染得一片绚烂。
陈烬没等她转头去看烟花，突然轻轻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他的拥抱很轻，却很稳，带着新羽绒服的暖，还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沈明玥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些，像跟着钟声在共振。
“明玥，新年快乐。”他的声音贴在她的耳边，带着点发颤的温柔，雪花落在他的发梢，偶尔有碎雪粒蹭过她的耳廓，“谢谢你这半年陪着我。从不敢跟你牵手，到敢跟你说喜欢；从连拒绝别人都怕，到敢跟你一起扛事……都是因为你。”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拂过她发间的珍珠发卡，那是他攒了一周值班工资买的，此刻沾着雪粒，在烟花下闪着光：“我知道我还有很多缺点，会因为自卑躲着你，会把事闷在心里让你担心。但我会改的，我会努力变成能保护你的人，以后所有的日子，我都想陪着你过。”
沈明玥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话，鼻尖有点发酸，却忍不住笑了。她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腰，指尖碰了碰他围巾的流苏——那是她挑的情侣款，浅灰色的花纹和她脖子上的正好呼应。
“陈烬，新年快乐。”她的声音轻轻的，还带着点笑意，蹭了蹭他的羽绒服，“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啊——会为我攒钱买发卡，会怕我担心而硬扛，会慢慢学着变勇敢的你。不用急着变成‘完美的人’，我们一起慢慢来，一起变好，好不好？”
“好。”陈烬的声音更软了，手臂又紧了紧，把她抱得更稳些。
烟花还在夜空里绽放，一朵接着一朵，把他们的影子映在雪地上，时而明亮，时而柔和。雪花落在他们的肩头，轻轻积着，却一点都不觉得冷——怀里的温度，掌心的触感，耳边的心跳，还有那句“一起变好”，早把冬日的寒意都烘成了温柔。
沈明玥抬头，从他的臂弯里看向夜空，最大的一簇烟花正好在钟楼顶端炸开，金色的光屑像雨一样落下。她悄悄偏头，在陈烬的胸口轻轻蹭了蹭，心里满是踏实——原来最幸福的时刻，不是烟花多绚烂，而是有人愿意抱着你，陪你听钟声，跟你说“以后都一起过”。第49章跨年后的“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