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起闻言,回头瞥他一眼,随手将一缕散下的发丝别在耳后,浑不在意地哼笑:“怎么,嫌老子给你丢人了?”
二人一起出门,路过膳堂,青阳绣还是不愿意进去,风云起也没有强求,进去快速干完一碗面就出来,见青阳绣还仰着头站在原地,觉得有些好笑。
“趁热吃,糖饼。”风云起朝他怀里塞了个油纸包,糖饼热乎乎,冒着甜香。
青阳绣小口咬下,红糖溢出来绽放在他口中,甜滋滋的,面饼也是扎实有嚼劲,甜香油香麦皮香融合得恰到好处。
等青阳绣斯斯文文吃完,风云起才带着他来到寨门门口。
“会骑马吗?”风云起牵出一匹赤马。
青阳绣摇了摇头。
“谅你也不会。”风云起就知道这少爷娇生惯养,平时怕是坐马车出行,怕是连马都上不了。
青阳绣只见风云起双手握住自己的腰,随即就被甩在马上。还没等青阳绣反应过来,风云起就翻身坐在他身后,后背贴着风云起温热宽大的胸膛。
只见风云起牵着缰绳轻呵一声,马飞奔下山。
约过了两个时辰,马停在山脚,风云起先一步下马,将青阳绣抱下来。
在拴好马后,二人走进山脚下的“福喜镇”,小镇不大,但因为是接壤之地,十分热闹。
青阳绣跟着风云起来到一家挂着“墨香斋”牌匾的书谱旁。
那老板见了风云起,连忙出来迎接。
“这不是风大王吗?光临我们书铺有什么事吗?”书铺老板笑着端来两条板凳,恭恭敬敬让二人请坐。
风云起也不推却,拉着青阳绣坐下。
“今日我带着我山郎来买书”风云起转头问青阳绣:“你需要些什么书,给老板说。”
青阳绣声音清朗:“我要科举用书,四书五经各来一册。”
老板闻言,去书架旁找书:“《大学》、《中庸》……哎,少了一本《诗经》”
老板将找到的书搬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我们店现在只有这八本书,《诗经》前几日卖完了,还没有补货,若是公子着急用的话,只能去锦城看看了。”
“行,那请老板将这几本书包好暂留一下,我们去去就回。”风云起留下这句话,就带着青阳绣快马加鞭赶去锦城。
半个时辰后,二人到达了繁华的锦城、街道上车马如龙,两旁的店铺货品琳琅满目,人声鼎沸,让青阳绣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二人来到锦城最大的书店,青阳绣很快就找到需要的《诗经》,风云起则抱臂倚在书架旁,目光懒散地扫过周遭奢华。
“我当是谁这般眼熟——”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原是大少爷回来了。”
青阳绣身体一僵,回头便见继母王氏王琴似笑非笑地打量自己,她身边站着同父异母的弟弟青阳承,十四五岁的少年,眼神里带着讥诮。
他最看不惯他们这副小人得志的笑脸,自己母亲去世后,这两人不知用什么法子讨了父亲开心,扶正后,二人彻底装都不装了,在青阳绣面前耀武扬威起来。
青阳绣见到他们就恶心,不想搭理,结了账就要走。
“母亲与你说话,没听见?”青阳承上前半步,站在门口堵住青阳绣,伸手想去夺青阳绣手里的书。
突然一双大手伸过来,用力捏住青阳承的手腕,青阳承的手瞬间动弹不得。
“啊!放开我?”青阳承疼的龇牙咧嘴,捏着他的那双手实在太用力,他感觉手腕快要被折断。
风云起一脸嫌弃地松开手,这对母子看着忒不顺眼了,比青阳绣都还让他讨厌。
王琴连忙将他儿子的手牵起来检查,只见那手腕已经红肿起来,她顿时瞪着风云起,咬牙切齿道:“你是何人?知道我们是谁吗?我告诉你,青阳家饶不了你!”
风云起嗤笑,并没有正面回答,朗声道:“我是谁?青阳绣是我山郎,你欺负他就是欺负我,你有本事去给你家那老头儿告状啊~”
王琴脸上变了些许,原来这人就是凌云山的寨主,这山间乡巴佬,又有何惧:“哟,我当是谁呢,原来只是个乡巴佬呀。”
“你在说自己是乡巴佬吗?”青阳绣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他能听出来风云起在为自己撑腰,一时骄纵的性子又升起,仰着头讥讽道:“你们二人最开始不就是村里的吗?还说上别人了?”
王琴脸色骤变,她出生乡野,现在好不容易当上青阳家的正妻,想着自己也是当上凤凰了,最恨别人提起她那出生,抬起手就想给青阳绣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