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葭橘一路跑过去,她看见余阳暮缩在墙角,身上都是血。
她过去蹲下抱住他。
“姐,怎么办啊,要怎么办,我,我,”他整个人都在抖,“好多,好多血…”
“我好害怕…好怕…”
“他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安抚了好久他情绪才稳定一点,然后徐知赫扶他去旁边椅子上坐着,他们都在他身边陪着。
好久,手术室门开了。
余阳暮起身太猛踉跄了两步,然后抖着声音问:“他怎么样了?”
“节哀。”
他腿一软。
徐洺荛手快搀住他才没让他瘫在地上。
然后有位医生过来给了余阳暮两样东西。
他打开看了盒子。
盒子里是一枚戒指,内圈写了YYMbehappy。
还有一张纸条。
余阳暮,你好,我叫陈逾白,在失而复得之后我能感觉到你很黏我,而我也很黏你,因为我也很害怕这是一场梦,我感觉自己踩在云上,一不小心踩空了,你就没了,你说想要领证、结婚,所以我想,求婚这件事该我来说。
这枚戒指是我找了设计师设计的,我觉得挺好看的,你应该也会喜欢。
我向你承诺,我,陈逾白会一直爱余阳暮,直到生命尽头。
所以,嫁给我,好吗?
他抖着唇,纸张上的一块血迹被他捏的皱起。
他抬眼看向余葭橘,哽咽道:“他今天本来是要和我求婚的。”
徐洺荛把他按自己怀里,用力撸他的头。
*
陈逾白的丧事办了三天。
柏裘川和张灿孑也来了,他俩差点哭晕过去。
余阳暮三天都没出面,他缩在房间的角落,身上盖着被子,左手戴着戒指,反反复复的看,看了三天,那张纸条有些字被他的眼泪晕染,有些看不清了。
*
一天警察来了。
他们说:“抓到了那个人,是今年高考生,高考失利出来报复社会,无差别伤人,受伤的有几个人——”
余阳暮从外面回来正好听见这句话。
他突然开口打断他:“死的只有陈逾白,是吗?”
“是的。”
他哼笑一声上了楼。
从兜里拿出来那个领带夹,把它放在桌上,靠着那张他们两个人的毕业照。
晚上。
那个男生的父母带着他来到余阳暮他家里求情。
妇人说:“我们也只是可怜人…”
余阳暮气笑了:“他可怜,那我呢?他只是高考失利,我六岁的时候我爸出轨,我八岁就没了爸妈,从八岁就一直在被人追杀,被人拿刀砍了脸,被人囚禁,被人催眠,变得人不人鬼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