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浇水吗?”少女的声音清脆动听。
若羽本能想拒绝,看着对方递出的水壶,还是上前接过。
“这里的叶片从边缘开始枯萎、发黄,根茎需要多浇点水。”
“这边的枝条上出现黑点、霉层,叶片需要喷除虫剂。等等,先不急。”海璐思制止若羽,迎着她不解的目光,翻找着挂在腰间的工具包,最后掏出一个覆着塑料薄膜的口罩递给她:“有毒。要戴好口罩才行。”
“这里的老叶片焦黄脱落,说明需要施肥……”
海璐思仿佛很懂农业知识,沉浸式指点若羽动作,她只能跟着她的步调除草、浇水、施肥,不知不觉间汗水浸透了后背。
日薄西山,天空像画布那样呈现出粉蓝撞色的极致景象。劳动过后的休息总是更加惬意。两人坐在室外藤椅上,看着远处随风浮动的野草,一圈圈划开。
“最近休息的怎么样?”海璐思发问。
若羽瞬间就明白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哪怕身上浮现病态的惨白,也不难看出精灵把她养的很好,之前的恶意揣测瞬间不攻而破。她诚恳道谢:“谢谢你,我们恢复差不多了。这些天打扰你们了。非常抱歉。等我朋友醒来,我们会早点离开的。”
海璐思垂眸,看不清眼神,言语中却透露出些许落寞:“没关系。这里,很少有人来。妈妈不会介意的,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长这么大,除了妈妈就没见过其他人,像这样和你说话还是头一回。”
这话里的信息也太多了,她好像知道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不过,她居然称呼她为妈妈。
若羽用余光再三确认。心中疑惑更甚。不像啊,她丝毫没有精灵的特征,发色、瞳孔、耳朵,就连身体看上去也过于瘦小。这件屋子里有三个种族,要说接近,她和自己貌似更像同类吧。只是她更像是个亚健康的人类小孩。反正完全是和精灵八竿子打不着的物种。
梅普迪斯推开大门,神色慌张,似乎丢了东西,正焦急地四处寻找。视线锁定海璐思后金色的瞳孔忽然加深了色泽。她拿出大衣披到海璐思身上,顺势将她搂入怀中。处事圆滑的精灵居然也会有如此失态的一面,行为举止就像是对待某种珍宝,骨子里透出骄傲,捧在手里又忍不住想炫耀,更多的是想把她藏在自己身边任她独享,浓厚的占有欲。
海璐思埋进梅普迪斯的胸口,双手自背后环绕加深拥抱,像是要把彼此刻入骨子里,姿态缱绻,满眼盛满爱意,眷恋缠绵。
若羽感觉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也没打扰母女俩的温馨时刻,率先走进房里。
哪怕猜到诗哀芙早就恢复,但亲眼看到她醒来,这感觉还是不一样。继日以来的委屈和焦虑一触即发,若羽倒伏在诗哀芙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过了很久很久,哭泣声才稍微停止,转为抽哒哒的啜泣。
“别哭了,我还好好的呢。”诗哀芙摸着若羽的后脑勺,手指穿插在发丝里疏散她的不安。
若羽嗔怒:“笨蛋……你怎么…怎么不早说…你需要能量。”
浓厚的鼻音衬得埋怨的话语听起来更像是撒娇,诗哀芙不自觉吞了吞口水。总觉得若羽似乎变得更加依赖她了。这个发现让她欣喜,也让她口渴。
“因为你说要慢慢来嘛,我怕进度太快你受不了。本来还可以忍耐的,但是……”
“不要再说了。”若羽堵住诗哀芙的嘴唇,落下一个悠久又缠绵悱恻的吻。“不要…再离开我了。是你选择我的,你就要负责。好好照顾自己,笨蛋。我还是大好年华,不能年纪轻轻就守活寡。”
诗哀芙抚上若羽红肿的嘴唇,笑嘻嘻问道:“能再来一回吗?”
就知道这家伙很会顺杆子往上爬。
若羽别开脸,在诗哀芙的颈窝安了家,斩钉截铁回绝道:“不行。”
诗哀芙向后倒去,若羽肾上腺素狂飙,猛地拉住她断线般向后倒去的肢体,心中的恐慌无限膨胀,生怕对方好不容易恢复清醒的神志再次陷入昏迷,扶稳她的腰肢后却对上一双狡黠的眼。
若羽生气地掐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都快吓死了。”
诗哀芙捂着胸口,仿佛身体还未痊愈,委委屈屈说着:“那可以,再亲一下吗?”
“好吧……就一下。”
“好。”
呜……呜!呜?
魅魔果然是言而无信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