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柳慕河停下了笔。她转过身，背对着写满战略图标的白板，面向许诺。
“许诺，”她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带着她们讨论工作时惯有的清晰与直接，“我们遇到了一个问题。”
许诺从文件中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眼神里是专业的询问：“什么问题？”
柳慕河走向她，步伐稳定，在她面前站定。她的表情很认真，如同面对一个至关重要的商业决策。
“我们解决了‘黑金’，说服了董事会，初步安抚了彼此的家庭，规划了新的事业方向。”她一条条列举着，像在做项目汇报。
“但有一个最核心、最长久的议题，我们还没有制定出明确的解决方案。”
许诺放下了笔，身体微微后靠，认真地看向她：“是什么？”
柳慕河凝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关于‘柳慕河与许诺’，这个联合体的存续期限问题。”
她微微前倾，双手撑在书桌边缘，将许诺笼罩在她的气息里。
“我单方面评估了所有风险与收益，考虑了所有变量与不确定性。最终的决策建议是：”
“将存续期限，设置为‘永久’。”
“对此，你的法律意见是什么？”
她没有问“你愿意吗”，而是用她们最熟悉的方式，将“一生”这个抽象概念，定义为一个需要共同确认并执行的、名为“永久”的解决方案。
许诺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认真，以及认真背后深藏的情感。她沉默了片刻，仿佛真的在思考这个“法律意见”。
然后，她抬手，轻轻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放在了那堆法律文件之上。
“从法律层面，永久合同需要双方最审慎的签署，并承担无法单方面撤销的后果。”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专业人士的严谨，但眼底漾开的笑意却泄露了她的真实心情。
“但从我个人立场，我完全同意这份‘解决方案’。”她站起身，与柳慕河平视，伸出了自己的手，如同在无数商业文件上签署下自己的名字一样郑重。
“我建议，即刻生效。”
柳慕河笑了，那是一个无比明亮、如释重负的笑容。她握住许诺伸来的手，不是绅士的轻握，而是带着同盟者力道的、坚定的紧握。
“成交。”
协议达成。没有誓言，却比任何誓言都更牢固。她们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为她们的感情找到了最坚实的落点——一个共同认可、并愿意共同负责到底的“解决方案”。
窗外星河无声，见证着这份特殊“合同”的签订。
她们的故事，始于一个商业案件，最终以一份“永久”的私人合同圆满落幕。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