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熹屈指握住:“好吧。”
商云熹继续朝村口走去,她还能感觉到哥哥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又隐隐觉得今天哥哥实在不对劲,他一直在回避着视线,一次也没有和她对视……
商云熹抬起手背轻摸脸颊,该不会她脸上还沾着东西没有洗干净吧。
回到家中,商云熹将砍刀放在院子里,随后走进厨房将昨日剩下的药放在灶台上熬。之后她便听见屋外有人唤她,商云熹走出去一瞧,那人竟然是刘娘子的夫君。
她深知这人不是什么好货色,路过院子时将两把砍刀捡起别在腰间。商云熹礼貌道:“陈阿叔?”
陈阿叔咧着嘴笑:“就你一人在家吗,你阿兄呢?”
商云熹和商明珩虽然搬到村子里有好几年了,但两人住得偏,鲜少和村子里的人交谈。而两人刚来时,有人瞧见兄妹俩年幼,想要敲打欺弄一番,结果都负着伤回了家。自那之后,便无人再敢惹商家兄妹。
商云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阿叔是有什么事吗?”
“小熹你也明白我们家的情况,如今叔的儿女年纪正小,你阿婶又挣不了几铢钱,现在家里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陈叔垂着头叹气,“我饿着倒也无所谓,只是可怜我那对儿女。所以啊,我想问问能不能向你们讨点米。”
讨点米?这次竟然连装都不愿装了。
商云熹想到昨日她瞧见的一幕,那刘娘子昨日怕是被他逼着来借米,但最后还是说不出口,换成了借柴。
今日倒好,这老头竟然自己上门讨要。如今的世道谁过得容易,这米又不是被水冲来的,说有便有。
可商云熹面上还是漾起笑:“陈阿叔,我也想借点米给你们。但是如今我家也过得艰难,我和阿兄有两日未能吃上米了。”
谁料她这话一出,陈阿叔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小熹啊,你的婶婶对你那般好,你都不肯帮帮我们吗?”
商云熹心中确实挣扎,刘娘子对她好是不假,可但凡她今日借了米,陈家便会像寄生虫般缠住她和哥哥。
“陈阿叔,我家真的也无米可吃。”
“没米?”陈阿叔彻底不装,他神情完全冷下来,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商云熹,“你家怎么可能没米。你那兄长在外不知做些什么勾当,会没钱买米吗。”
商云熹面色倏地变白,她垂在身侧的手甚至微微发颤:“你说什么?”
陈阿叔冷笑:“你兄长那副模样,就算以色事人又怎么会让你知晓。”
商云熹被他这番无耻恶心的发言气得浑身发抖,她拿起随手放在门口的药渣篮,连药带篮直接砸到姓陈的脸上:“为老不尊,恶心透顶。”
陈阿叔气急败坏地拂干净脸:“臭娘们,老子……”
见他想要推开门,商云熹拿出藏在身后的砍刀:“我看在婶婶的面上唤你一声叔,好声好气与你说话。你既然要胡乱编造我兄长,那我何必以礼相待。”
瞧见商云熹手中的砍刀,陈阿叔不敢再随意上前。
“你以为我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若是惹急了我,先割了你舌头,再杀了你也没人知道。”商云熹冷冷盯着他,“还不快滚!”
虽然陈阿叔走了,可商云熹还是气不过,这群人凭什么张着嘴就在那胡编乱造。
“怎么站在这里,药都要煎糊了。”
听见商明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商云熹才忽然回过神来,随后闻见满院子的药味。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
“我忘了,现在就去瞧瞧。”
商云熹转身就要往后屋走,然而商明珩却圈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