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宣妃被侍女搀扶着进来了:“给皇上请安。”
程烬安站起行礼;“宣妃娘娘万安。”
“昨日听闻,妹妹身子不大痛快,如今可还好吗”宣妃坐在宫女拿来的椅子上。
“多谢娘娘关心,吃了药,已然好多了。”
“那本宫就放心了,对了,皇上召臣妾来,有什么事儿吗。”
皇上面无表情:“宣妃方才提到程贵人昨日身子不痛快,你可知为何?”
宣妃面露疑惑:“这些事情,臣妾怎会知晓呢?”
“可有人说,此事是你所为。”皇上看向宣妃。
宣妃赶紧跪下:“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有何理由要让程妹妹身体不适!或许…是有人要陷害臣妾!”
“你起来吧,朕也就是照例问问,你先回去吧。”
宣妃有些诧异,愣了愣便告退了。
“王得喜,传旨,芙蕖宫宫女杏儿,谋害嫔妃,同谋洒扫太监小胜子,谋害嫔妃,意图攀诬旁人,杖杀。”
“喳——”
“王公公等等!”程烬安说,“皇上,他们虽有错,但毕竟臣妾也只是腹痛了一些时候,身子虚弱些,调养一下也就想必无妨了。
还请皇上不要太过严惩,就当是为臣妾积福了,好不好?”
“烬安,你性子温和,那些奴才是罪有应得,可你既这么说,朕怎会不从。
杏儿就改为打50板子再赐自尽,小胜子,改为80板子赐自尽。
烬安,此事若太宽松,怕是不能震慑宫中的奴才。”
“嗯,臣妾明白。”程烬安其实心里也清楚,这几十板子也是可以打死人的,听起来是改为自尽,实际上与杖毙有何两样。
至此,事情也算基本了结了,皇上因为前朝政务回了汇川殿,东配殿里碧梧问:
“小主,这次的事疑点重重,小主怎么不让皇上仔细查证,还有杏儿和小胜子,该狠狠严惩才是,小主怎么反倒劝皇上不要严惩?”
“派人给我下番泻叶这事儿,大抵就是宣妃干的,否则一个小小太监怎敢随意攀扯她。
再说宣妃好吃醋,看不惯其他嫔妃得宠的事儿,自进宫后咱们听得还少吗,见也见了不少。
最近请安她哪次不刁难我几句,方才在皇上面前倒装得大度。
可哪怕是她,她父亲是先帝宠臣,封疆大吏,自己又受宠多年,儿子还懂事、聪慧伶俐。
就算有证据也会没有证据,还是只有杏儿和小胜子会被杀,他们不过是拿钱办事。
真正主谋不被惩处,他们就算被凌迟也是无用的,不如以此换得皇上的愧疚和怜爱。”
“小主说得有道理。”
程烬安迟疑了片刻:“嘶——不对啊,她想害我,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下毒,番泻叶又不会致我失宠或是不孕,反倒是自己被疑心。”
“会不会是觉得番泻叶寒凉,能伤了小主身子,导致不孕呢?宣妃又不通药理,许是听了他人的话觉得可行,就这么做了吧。”
“嗯,你说得也不全无道理,或许是这样吧。”程烬安虽这样说,但心中仍有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