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江汀舟,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我会生气的。”
“你不是脾气好?”
“但这是原则问题!这又不是古代,你又不是皇帝,你凭什么娶两个妻子。”
江汀舟嗤笑一声,没回答他的话,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温清涴连忙跟上去,追问道:“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想出轨。”
“说话!你怎么不说话。”
“我要讨厌你了!”
“我真的要讨厌你了!江——”
温清涴的话还没说完,江汀舟就转过了身,他平静的说:“不会出轨,别说话。”
“我凭什么不说话,我才不信你。”
温清涴气愤的仰着头,嘴巴翘的很高,比起生气更像是在索吻,江汀舟盯着他的唇,眼神逐渐变深。
“说——”
他刚说出一个音节,下巴就被人抬起,温清涴连忙用另一只手捂着唇,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我才不让你亲我,你说你要出轨了,除非你道歉我才肯让你亲。”
江汀舟笑了两声,没有回答,他用另一只手很轻松的就拉下了温清涴捂着唇的手,低头做出要亲的动作,温清涴连忙向后躲,但江汀舟轻而易举的就制止他的动作。
他低头,唇越贴越近,温清涴的睫毛眨个不停,最终还是在江汀舟即将吻到他时,闭上了眼睛,任由他亲吻。
但他等的吻却迟迟没有落下来,禁锢着他下巴的手也消失不见了,温清涴疑惑的睁开了双眼。
江汀舟站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唇角随意的向上勾了勾,漫不经心的说:“是你说的不要亲。”
温清涴瞬间炸毛,他伸出手刚要指责江汀舟,江汀舟带着薄茧的指腹就扣上了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掌控感。
“换衣服,你该回家了。”
温清涴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意识到天确实快黑时,这才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他任由江汀舟拉着他的手,任由他给自己换上干净的衣服,最后任由他安排自己坐上了车。
学校距离温清涴的家有将近一百公里,坐车大概需要两个小时,他趴在车窗上,看着江汀舟的身影距离他越来越远,最终成为一个模糊的黑点,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自从上了这所学校后,温清涴还没有回过家,更没有离开过江汀舟,他不知道他现在的家是什么样子,也不清楚父母是否离婚,更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贸然的回去,会不会打扰到舅舅。
因为他刚来学校时,舅舅特意叮嘱过让他不要回家,等他那边处理完一切后再来接他,但他现在却突然回去了,还是因为自己要在三天后跟自己心爱的男人私奔。
温清涴不确定江沉澜会不会被自己气到住院,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安抚好江沉澜的情绪,一路上他担心的一直去揪衣服上的带子,力气大到几乎要将那根可怜的带子扯断。
车子在暮色里飞快的行驶,窗外的风景不停的后退,最终定格在一栋熟悉但又陌生的别墅面前,温清涴通过窗户去看那栋别墅,脸色却越来越奇怪。
那栋承载着他从小到大记忆的别墅裹在浓重的夜色里,檐下挂着落满了灰尘的红绸和红灯笼,昏暗的红光将墙面映得忽明忽暗,像是有无数只暗红色的手,正顺着墙壁慢慢攀爬。
别墅的大门虚掩着,门上贴着两个巨大的“囍”字,但纸质却泛着陈旧的黄,像是贴了很久一样,风一吹,那两张“囍”字竟然像有生命一样随着风迅速朝着温清涴飘来。
他的身体下意识向后退,后背死死抵住座椅,但车门却在此时突然开了,一股刺骨的寒气瞬间涌了进来。
一直沉默的司机缓缓转过头,他的脸藏在阴影里,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绿的光,声音听起来像是某种生锈机器转动的声音。
“温同学,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