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定要活下去。
“如果一个人活着,只是为了眼前的苟且,根本就是苟活!我不要苟活!”
我要睁开眼睛看一天比一天美好的世界。
“解凛……”
她的手指陷进湿软的泥土里。
头皮被扯得痛极,她仍然不死心。
只差一步了。
“让我回家——”
她说:“我要回家!!”
声音似乎惊动了黑暗中的某处。
于是下一秒,身后忽传来一声闷哼。
扯着她头发的力气松开。
虚弱的猫叫声紧随其后响起,然后是黑暗的巷道里窸窸窣窣的动静。一只、两只、三只……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
“迟雪——”
听到身后有人在喊。
她仍然不管不顾地,跌跌撞撞向前跑。
就差一步了。
就这一步——
如多年前趔趄着跑出小巷,倒进少年的怀中。
许多年后,她痴痴抬起头,迎向解凛通红的眼睛。
她只说:“我在找,小猫。”
但原来找了一大圈,它就在家附近,只是睡着了。
还像以前一样。
第55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然而,这种难得的正常交流似乎仍显得奢侈而短暂。
一夜过后。
第二天的诊疗过程依旧进行得堪称艰难。
磨磨蹭蹭耗了大半天,心理医生终于从卧室出来,在客厅和解凛坐下聊天。
而等待许久的解凛。
亦最终从面前的心理医生口中,久违地听到了“癔症”这个名词。
有一瞬而过的怔愣。
“我曾经有个战……朋友,也得过这个病。”
他说:“也是在受到惊吓之后突然发病的——之后就完全处在一种类似梦游的状态,或者长时间保持在一个动作不动,也不吵,不和我们任何人交流。”
尽管事隔经年。
解凛对这件事仍然记得很清楚。
因为惨痛的经历本身,发生在一个只比他大了几岁、在任务中万幸生还的缉毒警察身上。而也就在他手术脱离危险的当日,他还未来得及撤离边境的的妻儿,被报复者乱刀砍死,横尸街头。
从那以后。
那位警员再也没有主动开口和周边人说过一句话。
不少人都说他是受到刺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