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惜雨自诩武功高超,抬抬手的功夫别人就将她彻底制服,还是以这么狼狈的姿势,简直是奇耻大辱。
意外的是,鼻息贴近男人胸膛,佟惜雨闻到一股幽冷的梅香,瞬间安抚了她躁动的神经。
记忆中,身上带有梅香气息的唯有那一人。
想去确认,佟惜雨扶着那人手臂,支起身子抬头往上看,正对上那人深潭般的双眸。
一时间,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冯砚修先退开一点身子,抬手盖住她的眼睛,轻声道:“闭眼。”
刚刚骂过人的佟惜雨有些心虚,再加上确实难受,听话地阖上眼躺进他怀里,甚至没有精力去想他为什么在这里,于马车轻轻的颠簸中再次沉入梦乡。
梦里的冬日一片静寂,雪落红墙处有梅蕊落白,佟惜雨情不自禁地折了一枝梅握在手中,突然浑身热得想把穿的衣物全脱净。
她烦闷地扯了扯领口,衣衫瞬间少了几件,只留内衫裹着自己。
体内的热气散去不少,下一秒她却突然如坠冰潭。
“冷……”
佟惜雨打着寒颤,再一睁眼自己已站在一处凉池的中央。
她乌长的黑发尽湿紧贴劲瘦有致的腰身,半阖的凤目盈着水光,终于有些清醒,看向面前身上同样只剩内衫的冯砚修。
他什么时候练的武?
她个头不矮却也只到冯砚修的下巴,垂头向下看的时候正好能看到他的胸腹,浸了水的薄衫紧紧贴在他如刀刻斧凿般线条分明的硬实肌肉上,随着冯砚修的呼吸轻轻起伏。
看得有些脸红眼热,佟惜雨迷蒙地抬头躲闪,重心却不稳,直接向后仰去。
腰身被眼前人一把扶住,佟惜雨顺着力直接扒住他肩膀,脸侧紧贴清凉的肌肤,红唇擦过他的脖颈。
滋味意外的好。
佟惜雨满足地喟叹。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耳侧清冷喑哑的声音传来,扶在自己腰侧的力道加重,佟惜雨将头从他的肩颈处抬起,看向冯砚修的眼神迷离,像是没听懂,含糊地反问:"嗯?"
体内的热火不断横冲直撞,她犹如火炉沉入冷池,只身煮水,周围的水升温反噬本已翻江倒海的自己。
佟惜雨难受地侧头看凉池的水,对冯砚修轻轻道:"这水太热了……"
她用手自他肩头抚摸着一路向下到冯砚修的腰腹,停在鼓鼓胀胀的肌肉那里好奇又疑惑地来回抚弄,直到对方受不住退开一步握住她白皙的手腕,才皱着眉一脸正直地下结论:"但你是凉的……"
见冯砚修没有表情地后退一步,佟惜雨理直气壮地向前再次贴上他,双臂搂住他宽阔的肩膀,湿润的朱唇贴在他耳边,声音低哑:"我有些难受,冯砚修,你的身体借我用用……"
忘却了十多年的痛苦,她以为他们还没有长大,她还是张扬跋扈的富家女,他还是困在苦难中的县令之子。
她罩着他,所以他要对她有求必应。
鼻息萦绕着冷梅气息,佟惜雨突然又渴又饿,舔舔破皮的下唇,张口轻触唇下的肌肤。她先是试探着磨了磨皓白的牙齿,随后咬住厚硬的血肉,将自己的痛苦不满足宣泄于唇齿间。
一丝血腥气混入梅花香,那梅枝却如木头,疼痛加身仍坚忍沉默地将之照单全收。
过了许久,久到冯砚修耐心耗尽,他将肩膀从眼前人的红唇中解脱出来,托起她半阖眼的素净脸庞看了许久,想起那日秘书省她看向自己的怯懦眼神。
若她清醒,肯定不会这样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