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熙媛点头,“还是顾姐你好。”
她们一走,帐篷顿时空了不少,吴永平出去倒脏水,唐山海给他作伴。
经过今晚,作乱的变异人估计都没了,海边能安静一阵子了。
这晚,大家总算睡了个好觉,上面派了警察守在帐篷外面,因此没人值夜。
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后,帐篷前的警察已经不见了,但多出几块蜂窝煤,估计是政府发的,唐山海他们去村里打水,顾明月看了眼海平面,一夜过去,海水好像要污浊些,海上漂浮的浮木也减少了很多
回帐篷时,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晶莹剔透的雪,没有受环境污染,仍是白色的。
黄玉儿搓着手,瑟瑟发抖道,“不会还有极寒天吧?”
“不至于那么倒霉吧?”组员们齐齐看向茫茫天色,雾色笼罩,天昏沉不清,望不到头,“也不知道知道现在到哪儿了,上次放假,我儿子兴冲冲的嚷着环游世界呢。”
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大人灌输什么,他们就接纳什么。
老师说基地现在是艘巨舰,所有人都有机会绕地球一圈,孩子们兴奋不已,全然忘记天灾没有过去,生存仍是问题。
“对啊,我儿子以前上过外语补习班,如今学校停了外语课,他问我要不要补外语,担心外国人听不懂他的话。”
“你儿子想得很长远嘛,我们家的可不想那些呢,整天就想着啥时候看到恐龙”
孩子们的想法千奇百怪,仔细想想,老师讲这些,何尝不是一种心理辅导?
雪不大,一整天,所有人基本都在帐篷烤火,蜂窝煤不多,搭配柴火,足够取暖了,期间,大家捡了些贝类海鲜煮,上次买的米没吃完,熬上一锅海鲜粥,再满足不过了。
李爸爸来是第二天早上,赵程推着轮椅,李爸爸坐在椅子上,像散步似的,顾明月支走组员们,朝两人走了过去。
李爸爸肤色偏黑,但给人的感觉不凶,可能跟李泽浩有些像的缘故,顾明月看他有些亲切,“叔叔好。”
她摘了头巾,口罩也摘了,李爸爸看清她的模样,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赵程经常出任务,希望你多体谅他,这两年局势不好,以后就好了。”
他对未来充满希望,这点跟赵程很像,顾明月思考怎么回答不至于过分亲密又不惹他怀疑,不等她想出怎么回答,李爸爸又说,“赵程是我看着长大的,品行端正,为家庭有责任心,将来他要是让你受委屈了,你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他人挺好的。”
谁跟着他都不会受委屈,顾明月看向赵程,三十几的男人,自有股成熟的魅力,且他待人真诚,这点最难能可贵。
她说,“我爸都夸他好。”
李爸爸一听,笑容在嘴角绽开,“你爸有眼光,不是我贬低我儿子,泽浩有他八分我就心满意足了。”
李泽浩也有自己宝贵的优点,顾明月笑了笑,不接话了。
今天没有下雪,海浪也不大,周围是找海鲜留下的小坑,并不平坦,赵程走得极为沉稳,低头和李爸爸说话,“医生说你这病没啥大碍,手术康复的机会很大。”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李爸爸看向顾明月,“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顾明月点头,“喜欢。”
“害怕不?”
“现在不怕了。”顾明月猜他知道前晚的事儿了,轻快的说,“赵程开枪前没提醒我,我当时想着,子弹落我身上可咋办呀”
李爸爸好笑,“他枪法好像是不太准。”
“”顾明月看赵程,后者眉梢不动,但嘴角噙着笑,“我有空就在练了,赶泽浩肯定要差一些。”
“你学了几年,他学了几年?他要是没点准头,也别待在狙击组了”李爸爸笑道,“不是砸招牌吗?”
李泽浩虽然会让人头疼,但枪法好,这点李爸爸还是非常自豪的,顾明月顺势说道,“李泽浩的枪法无可挑剔,当初在兴隆镇,就是他把那群坏人击退的。”
一枪一个人,用手法保护了大家。
老人家最爱听的无非就是儿孙出息,李爸爸也不例外,只看他笑得眼角堆起了褶子,“他啊,就是不懂变通,碰到好人就算了,碰到那种别有用心的,被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赵程接过话,“他已经改了很多了。”
“也就你说的话管用,我要说他两句,他摔碗就走。”
所有人都这样,坏情绪都是留给家人的,李泽浩从小到大没有经受过挫折,能从磨难里锤炼出来已经非常难得了,像泽浩认识的那些朋友,在茨城是无忧无虑的少爷,迁徙途中,身娇肉贵吃不了苦,加上家人去世的刺激,性格变得特别极端。
有一阵子,李泽浩也极为暴躁,缓过来就稳重了。
赵程说,“他不敢摔碗吧?碗是部队的,摔坏要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