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有完全没跟上他节奏;“啊,你是什么?”
“……”
严自得淡淡扫了他一眼,接着视线触及到那红灿灿的人民币后又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对了,现在是少爷花了一百万把自己这条坏命买了下来。
在严自得十九年人生中,他有一半多时间都在打工,什么职业道德他从来不在话下,现在不过是当个菟丝花,他自然拿捏。
他挑了下眉,声音四平八稳:“主人。”
“嗯嗯?”安有还在琢磨严自得的上一个问题。
不对,等等。
安有猛得抬眼,瞪得好圆,整张脸都像化开了那样。
他的不知所措明显至极:“你叫我什么?”
“主人啊。”严自得漫不经心。
嘻嘻,装得而已。
他只是想耍点坏心眼,有些词语说出来非得配一张多情的脸来才对味,但他天生臭脸,什么情愫在他面上待不了几秒就要滑走,为了使恶趣味最大化,他自是要搭配一整套进行。
安有这下终于听清,面颊唰一下就发烫。
“啊、嗯、好的。”
少爷眉间起了些褶子,严自得看出来了,他比自己还要更不适应。
非常好。
在意识到这点后,严自得浑身上下那种局促感瞬间消失。
他还能游刃有余问:“所以主人,现在我被你包了,下一步我们去哪儿?”
安有抿了下嘴,朝他这边凑了点,他向严自得咬耳朵:“不要叫我主人。”
“但你都包了我。”严自得好学生样地说。
“不是真包呀,你还是你自己,没有属于我。”安有急急地解释道,“我只是学着电视剧那些人示威而已,没有真想包养你。”
“真的呀,严自得,没有想让你比我低一等的意思,我们还是很平等的啦。”他又凑近了些,嘴唇快快地一张一合,“哎哎,严自得你听见了吗?喂喂喂严自得你不要当哑巴OK吗!”
严自得抬起手指摁他脑门:“我有耳朵。”
安有这才放心,说话间他还留了一眼看向严自得的父母:“你看你爸妈都不敢说话了,这就代表我的威慑做得非常有效。”
哪里是有效。严自得弯了下嘴角,他太了解他的父母,他们其实只是不在乎。
不在乎严自得的所有,所以一切以严自得为点出发的攻击都无法损伤他们任何。
但他还是承了安有的话。
“是啊,非常有效。”
“所以我们回到上一个问题,”严自得道,“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安有不知道。
他的确常常鲁莽行事,小时候见义勇为结果被对方砸伤脑袋,爸爸从医院领回脑门上缠着绷带的他,罕见沉着脸告诉他以后要见机行事,而不是脑子一热。
小小的他答应得很满,但现在回头来看,他的莽撞、轻率、冒失依旧没有被时间磨去多少棱角,依然四四方方立在他生活之中,只等他再一次跌撞磕破皮肤。
他现在仍然如此。
安有眉毛微微地蹙起,哪怕跟着严自得走出了门他还在想。
现在他已经代表严自得跟他父母决裂了,所以严自得再怎么说都不可能回这个家了。
安有拽住严自得的手:“严自得。”
严自得踢踏一步,手指悄悄从他掌心滑脱,他将手兜在口袋里。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