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我没有死过,我没办法确定。”安有想了一下,还是说,“但我想这么做总归不会有错,就怕万一呢。”
严自得夹了下眉心:“严自乐只是条狗。”
狗不是人,不需要他烧纸钱。
讲不好他在底下还有好人养他,毕竟严自乐这么聪明,他值得被宠爱。
只是话怎么听都没有底气,严自得都要觉得他亲手堆起的土坡正在越变越大,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俩吞噬。
“算了。”严自得叹气,他背着安有对自己坦诚。
是了,他彻底动摇。
但安有还在试图为他开导:“没有也没关系啦,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孤魂野鬼多了去了……”
哎哎?有点不对劲,安有声音越来越小,紧随着的是严自得眼神越来越沉。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有急急忙忙解释,“我就是举例,举例呀严自得!喂喂,严自得你别这么闷着脸看我!”
严自得这才缓和了些表情,他抹了把脸:“我知道你意思。”
无非就想说世界上没有人烧纸的死人多了去了呗,也没见他们闹腾,所以可以以此来反证那说法是错误的。
但偏偏严自得对此多了几分好胜心——小时候他们比谁家狗最聪明,严自得二话不说就提着严自乐去参赛并且顺利获得一等奖。
他的想法很简单,他现在还没死,别的鬼有的严自乐至少也得有个一半吧。
这么想着,他开始掏自己衣兜,掏来几颗早上顺走的草莓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
安有凑近看了眼:“你要干嘛?”
严自得掷地有声:“上贡!”
安有:“……”
但到底要怎么上贡?
严自得短促地蹙了下眉,他又扭回头:“是我直接把草莓丢他坟头上吗?”
“是吧…?”安有也不是很清楚,他挠挠头,实话实说,“我每次上坟时候只烧了很多纸钱,因为他们花钱有些大手大脚,所以我挺担心他们没钱的,我还烧过一些他们平时用的纸做的工具,但其他贡品什么的我没带过,也许就是放坟头上?”
但这也太诡异。
一方小土堆,头顶空荡荡,除了一块木牌外就是两枚草莓。
一左一右,跟两个眼珠一样。
怪渗人的。
严自得果断否决了这个想法,他丢来一颗给安有:“那你要吃吗?”
“为什么给我吃?”安有问着,但还是从严自得手中接过了草莓。
严自得随便道:“懒得给他了,反正他也不喜欢吃。”
说罢他咬下一口,汁水四溢,还是同样的酸,他脸皱了一瞬,下一秒便又强制松开,他有点坏心眼要看安有的表情。
好,少爷咬了下去。
一、二。咀嚼。
面色未变。
甚至还有闲心大着舌头问:“那严自乐会怪我们吗?”
没等严自得回答安有又笑开,颇为自来熟地道:“我觉得不会。”
严自得问了他另一个问题:“酸吗?”
安有咂吧一下嘴,歪了下脑袋:“酸吗?”
得了,少爷有个铁舌。
严自得一边翻开那张纸一边道:“那看起来他会怪你了。”
“凭什么只怪我不怪你?”安有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