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自得好想逃。
可惜所有人目光都炯炯有神,仿佛他们是一座移动的金山外加限制级影片,大家表情精彩纷呈,无一不盯住严自得,像是报名了什么老公培训班,所有人等待讲师一声令下。
讲师清清嗓,众人神情开始紧张。
讲师面容沉着:“包了,全包了。”
众人谨慎地雀跃。
苍天保佑,终于将这大几千跟垃圾袋一样的包给卖出去了!
安有笑眯眯:“老公威武。”
严自得啪一下就伸手罩住他脸:“不准再叫。”
太过分了,安有的嘴就该被堵起来,一个连亲吻脸都得红成猴屁股的白痴,怎么到语言上就如此得心应手。
这就是调戏,偏偏严自得还真纯情处男一个,至今都没掌握心如止水的方法,唯有假装出一副无感的表情,亦或是在某些行动上掌握绝对的权力。
在亲吻和身体接触上他必须如此。
安有恋爱时看起来比他还没有安全感,半夜都要抱着自己枕头过来说要和他睡,严自得拒绝得义正言辞。
“我们还没到这种程度。”
安有手指在门板上打转:“你要什么程度嘛,我们抱也抱了,亲都亲了,这程度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严自得斩钉截铁。
至少现在不可以,安有如果进来,严自得想自己得失眠到天明。
房内灯没有开,他刚睡下就被安有敲醒,这会儿整个人烦得要命,但在打开门后看到安有那张可怜巴巴的脸又平息几分。
他门缝开得不大,刚刚只截住安有一个切片的模样,切片里少爷浸在光里,五官在曝光下近乎透明,他手里抱着枕头,头发丝像是才打理过。
严自得眯眼看他:“你故意的?”
呵呵,色诱。
严自得才不上当。
他有规矩,有底线,有程序,他要一切都循序渐进——好吧,编不下去了,严自得说服不了自己,他只是一个懒得建立规矩的人,于是一切都顺着别人去走。
好比在恋爱前,他一切跟着安有走,少爷要怎么追就怎么追,虽然有时方法错误,惹得严自得为此愤愤失意一段微不足道的时光;也好比在恋爱后,第一个吻和后面水到渠成的接触也是安有占据先机,严自得总在被动。
这不太妙,被动被爱,被动依赖,被动拥有,也会被动抛弃。
严自得需要掌握主动,所以他要学会拒绝,学会对少爷的贴近狠心,像只有这样,他才能不被安有潮水一样的情感推倒。
他需要站立,在安有的浪潮里屹立。
“……瞪我也没用。”严自得抬手覆住安有的面庞。
其实有用,但现在他伸手隔绝了安有的视线后便失效了,有用又回归到无用。
安有愤愤,他说严自得不解风情:“这是含情脉脉,去你爹的瞪你啊啊!”
严自得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松弛下来,他似笑非笑,又说:“那不准含情脉脉。”
安有真受不了,他像牛犊那样莽着劲一头撞上严自得胸膛。
能屈能伸:“严自得,我讨厌你,我滚蛋了。”
说完就抱着枕头转过身,端着一副要走的架势。
严自得抬脚轻轻踹他屁股:“小无,明天见。”
安有把枕头丢过来,这下是超大声:“严自得!我讨厌你!”
被少爷讨厌是个新奇事,严自得为此还期待着第二天安有能摆出什么态度,结果第二天他去叫他起床后发现少爷根本没把昨晚当回事。
像一台重新启动的机器,安有照旧笑眯眯倒在自己身上:“早上好啊严值得。”
“舌头捋顺。”
安有于是便又说一遍:“早上好啊严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