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宿主不是人类吗,为什么会用意识发颜文字啊o。o?
宿主应该是想抢走裴韫时的帮助,让沈凝后续无法顺利为难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007感觉身体毛毛的,莫名替裴韫时捏了一把汗。
察觉到系统仍旧鼓鼓的,裴言随手捞过银白小球,修长指节揉弄球身,语气里是并不走心的安抚:“怎么?还在怪我擅作主张?”
系统银白的身姿渐渐变成粉白色,好半天,才忸怩道:“也不是啦,就是,你下次做这种事之前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下,我可以帮你屏蔽痛觉,不然多疼呀。”
裴言静了两秒,而后懒洋洋笑了声:“好哦。”
深夜。
裴家主宅灯火通明,花圃的花匠早已下班多时,但依旧没有离去,而是小声叫住了从正厅走出来的保姆:“陈姨,今天不是工作日吗,大少怎么突然回来了?”
花匠其实不是真的问裴韫时怎么回来了,而是在暗暗打听主宅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怎么能让一向不回家的裴韫时从早等到晚。
上次这么大阵仗,还是裴老先生将寄养在裴夫人母家的裴韫时亲自接回主宅。
花匠压低声音:“是不是小少爷又惹祸了?”
裴韫时不常回家,哪怕裴言闯了祸,也是打电话嘱咐管家代为解决,今天这个态度跟以往都不一样,只怕是小少爷捅了什么史无前例的大篓子。
保姆小声警告:“别多嘴,大少回来就一直在楼上,接电话也是去房间里,就是不要我们知道的意思。”
在高门大户做事的都是人精,知道既不能完全不理雇主的家事,更知道不能管太多,花匠一听,连忙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谁承想,一出花园,就见到了蹲在铁栅栏边的裴言,大惊:“小少爷,您怎么蹲在这里——哎呀!手这是怎么了?”
花匠连忙去扶裴言的肩,将人搀起来,碰到指节又是一惊:“怎么这么冰!”
再一看,裴言一身淡蓝病服,连外套都没穿,就这么形单影只地蹲在门口。哪怕是位居南方的海城,这会儿晚上也只有十几度,裴言蹲在这后门边上,能不冻着吗?
裴言平时性情乖张,就连被大少爷骂都是吊儿郎当地左耳进右耳出,像这样可怜巴巴地蹲在门口的情形太罕见了,甚至连一向水亮的漂亮眼睛都魂不守舍似的呆垂下来。
花匠心说这到底是犯了多大的事啊,怕成这样?
花匠看了看二楼落地窗透出明亮光线,知道裴韫时还在等人上去,他也摸不准事态的严重程度,只好哄着裴言道:“小少爷,不管发生了什么,您跟大少爷低头认个错,都能过去的,您毕竟是先生的亲骨肉,大少不会拿您怎么样的。”
“……”
花匠说完,和蔼地拍了拍裴言的后背,却不想裴言脸色更加难看,仿佛被他戳中了痛脚,脸色愤怒中夹杂着焦躁不安。
忽然,这焦躁定住了,被恐惧彻底取代,裴言脸色煞白,下颌也变得紧绷。
花匠不明所以,顺着视线看向花园小径,只见复古欧式花园路灯在夜色下散发着莹莹辉亮,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而大少裴韫时一身深色西装,半张脸掩在暗中,灯光自上而下,落在他轮廓分明的眉骨和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晦暗不明的阴影。裁剪得当的布料勾勒出优越的宽肩窄腰,与刚从会议席上走下来的模样别无二致。
裴韫时垂眸扫了一眼角落里神情呆滞的裴言,迈步走近,昂贵的手工皮鞋底踩在砖石上,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轻响,眉目温和俊朗,却不怒自威。
步步逼近。
裴韫时和裴言差不多高,系统007却觉得小小的一只宿主被可怕的巨大阴影整个笼罩住了。
裴韫时将西装外套脱下,扔在裴言身上,只淡淡说了一句话。
“跟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