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宿主哪门子的亲哥啊?
【……真有意思。】裴言轻轻道。
裴言心想,这两兄弟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他是想折腾裴韫时,让裴韫时的日子过得不舒心,裴韫时一旦不舒心,就会没那么多闲工夫去细究他的身世,给他腾出足够的时间掀翻这个裴氏。
现在,裴韫时却直接搞了这出。
可见这些正人君子的行为逻辑比裴言想象的还要古怪,反正裴言是不会大费周章编织这种毫无意义的谎言。
死一般的寂静。
裴言愣在床上,后知后觉去够那份亲子鉴定报告,这次的报告上检测的对象甚至不是他和裴韫时。
而是他和裴建洲。
裴言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有笑出声,然后露出震惊又茫然的表情。
他抬头看裴韫时,裴韫时依旧没什么情绪,那双在谈判桌上锐利无匹的凤眸此刻像无垠的海,静静地看着裴言。
裴言依旧不太信:“那我的病……”
裴韫时便继续说:“爸爸是携带心肌病基因的,只是为了人身安全,将寄存在医院的信息里将这一项隐瞒了。”
倒也合理,对于怕死的富豪来说,会这样做再正常不过。
裴言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此时瞪得很圆,仰头看看裴韫时片刻,又低头看了看鉴定报告,抬眼又垂眼,看一下裴韫时又看一下报告,似乎在努力辨别真假。
裴韫时也任他看。
他没有去深思自己这个谎言背后的正确与否,他只是忽然意识到,也许如果没有那场赛车意外,裴言的秘密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至少裴言此刻的反应,让裴韫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那天在夜店里满眼绝望与恨意的裴言不必再出现了,他也不必再纠结该怎样对待裴言。
不过是让一切回到正轨。
裴韫时依旧站在床边,等待着裴言的反应,等待他变回曾经那个耀武扬威恶意满满的弟弟。
却被一双手猛地环住了腰。
裴言紧紧地抱住了他,几乎将整个身体都嵌在他身上,毛茸茸的脑袋抵在他的颈窝。
几乎转瞬之间,湿漉漉的触感便从颈窝蔓延开。
裴韫时微微一滞,缓慢地偏头,唤他:“裴言?”
脖颈传来一阵刺痛,裴言死死咬了他一口,然后一把推开了他,红着眼睛怒瞪他:“裴韫时,你他妈就是个纯种傻逼!”
裴韫时:“……”
他摸了一把脖子,垂眸看了眼果然被咬出血了:“你属狗的吗?”
裴言根本不理他在说什么,依旧咬牙切齿地骂:“混账!变态!王八蛋!”
裴韫时:“……”
他眯起眼睛,温声问:“骂完了吗?”
裴言瞪着他,瞪着瞪着,却又抱住了他,这次眼泪流得更凶了,哽咽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裴韫时的耳廓响起:“……哥,你吓死我了……”
裴韫时轻轻叹气,心道,算了。
他伸手,抚了抚裴言的头发,再一次承认错误:“是哥哥不好,以后不会了。”
“以后会保护好你,也会好好照顾你。”
不知过了多久,裴言才顶着红红的眼睛从他怀里出来。
这回他以为裴言要软着声音跟他说几句熨帖话,结果裴言吸了吸鼻子,像是想起什么关键问题,瓮声瓮气又很认真地质疑:“等一下,你确定那份报告出错了吗?说不定你才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
裴言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盯着他:“那份报告可是用我们俩的dna做的。”
裴韫时:“……”
真是倒反天罡。
他顺着裴言的话说,语气很温和:“是的话你想干嘛?把我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