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说要你跟我一样狂热,但一般新生听到这里,至少也会感叹句‘好顶’之类的吧?哪怕只是敷衍。”
“……啊。好顶。”
“……”
学姐半晌才说:
“感谢你啊,抽空敷衍我。”
“我不是敷衍,我只是真的……”展初桐百口莫辩,转头继续看向夏慕言的照片,语气沉了些,“……真的不意外。”
其余学子的展示照都特地拍的艺术写真,着衬衫或学士服抱臂的姿势,看着有种小孩装销售的微妙,专业度与青涩感并存。
唯独夏慕言的展示照没特地重拍,好像只是随意从证件照中找了一张,丝毫角度未偏,正面对着镜头。
为符合证件照要求,黑直发高扎在脑后,额前碎发也拨到耳后,眉毛没画口红也没涂,就这么露着素得纯粹的脸。
于是就漂亮得一览无遗。
夏慕言生了对含情眼,眉与睫的毛流都很浓,直视时会给人以强烈冲击。可等人看进这双眼底,所见的却又是寡义与薄情,只能自我安慰,这样的女子,本就该清冷无欲。
挺翘的细鼻似雕琢过,线条引导人往下看,落在其饱满圆润的唇珠上。不抹自朱的唇色,令那悬着的小小唇珠格外诱人,似人类梦中的缱绻,似本能渴求的禁果,让人忍不住揣测,是否有人能诱这般无欲的女子动情,能尝一尝这清冷的果。
人们想,又不敢想,于是就只能远远近近地打量她。
展初桐是新生,没见过夏慕言在北港大学被遥望的盛况,但她见过高中时的夏慕言。
所以不意外,一点也不。
“算啦。”学姐拍拍展初桐的肩,继续说,“看来你对她没兴趣,这也是好事。”
“嗯?”学姐这判断,倒是让展初桐意外。
学姐自顾自说道:“年轻人正值青春萌动,大学时最适合谈一场校园恋爱。但真想谈的话,夏慕言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目标。”
展初桐安静地听。
“如你所见,她很漂亮。能坐到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她聪明能干。被压倒票数民选为校花,她人脉人缘双超标。但很可惜,没人敢追她,也没人追得到她。她肉眼可见地难追。”
“是吗。”展初桐不走心应了句,突然有点胸闷,提了口气。
宽松的文化衫因而一晃,她低头下意识提了提领口。
她想藏领口下锁骨处的几点吻痕。
那是昨夜夏慕言留下的。
*
告别学姐,回到酒店,沐浴后倒在床上时,展初桐的脑子到骨头都麻得无法动弹。
一日的北港大学校园游,漫长得像是场漂泊,展初桐更像随波逐流的浮萍,毫无探索的兴奋,只是走马观花地跟着看。
一切都那么陌生,与展初桐无关。
不仅仅是北港大学,或是这座北港城。
展初桐的意识游离,她觉得,其实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嘀。
酒店单间的房门就是在这时被刷开的,展初桐的漫想被中断,她转头,看向进门来的人。
于是就对上一双浓郁含情、却兼具淡薄寡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