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初桐漂泊了一整日的魂,在对上这双眼时,终于定下来。
她是她在这世界仅剩的锚点。
在玄关处脱鞋的人抿着唇,小小一枚唇珠挤压着下唇的肉,看起来好可怜。
“才回来,很忙吧?”展初桐先开口。
“嗯。”嗓子里溢出的闷声清甜,与礼堂内用英伦腔读英文稿的质感不太一样。
展初桐盯着那人的唇珠,心里有些痒,又说:
“今天助班带我参观学校了。”
“嗯?”
“她对你赞不绝口。”
“哦。”那人反应平淡,显然习以为常,唇缝没动,唇珠还被挤着。
展初桐就继续说:“通过夸我的方式。”
“……?”小小悬念果然引起好奇,那人定定看她。
展初桐这才揭晓:“她夸我气质好,说管教我的人素养不错。”
“……”
闻言,那人先是一怔,随后才笑,红唇展开,那枚被挤压的唇珠终于得救。
展初桐见状,心头的痒舒缓了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还有些什么在心底蠢动,无休无止。
“……这不是在夸你么?”进门许久的人终于开口。
“但,是你教的我。”
展初桐就着倒在床边的姿势,顺势仰头静静看那人说话时,随唇缝启合微动的唇珠。
那人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睨着展初桐随性的躺姿,视线从她浴袍开敞的领口,滑到其内锁骨上残留水滴的红痕。
“我先洗澡。”那人转身。
“等一下,夏慕言。”展初桐叫住。
夏慕言转身,低垂着睫毛看回来。
“亲我一下再去洗。”展初桐仰起下巴,讨一个吻。
夏慕言笑了笑,展初桐能看出,这笑不真。
“好啊。”
夏慕言站在床边人头顶,俯身倾下,在展初桐的视野中上下翻转。
二人在彼此颠倒的世界里,接了个绵长的吻。
尽兴时,展初桐以舌尖狠狠碾过夏慕言那枚小巧的唇珠,挤出对方几声破碎的轻吟。
心头不止的痒这才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