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程溪问展初桐要不要一起去“如梦”,展初桐点头。
往校门外走时,程溪说了句:
“很恐怖,闻姐的课我明明没睡,却做了个噩梦。”
展初桐瞥她,“什么梦?”
“我梦见你一直抬头看黑板低头写字,好像在记英语课笔记。”
展初桐:“……”
不得不说,肖语闻的连坐制衡之术,确有成效。
先前班内只程溪一人逃课时,肖语闻抓不住她把柄,奈何她无法。眼下绑定了展初桐和宋丽娜,这几人要么得一起摆烂逃课之后集体遭重罚,要么就得乖乖回学校待着。
在如梦用过餐,午后小憩过,三人组几乎没商议,默契跟着邓瑜回了学校。
秉持在哪睡不是睡的原则,展初桐决定下午继续靠关机大脑消磨时间。
她刚回座位就准备趴下,入睡前看了眼同桌抽屉,书包是在的,说明人来了,可能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了。
关我什么事。
展初桐心想,抓紧趴着闭目养神,酝酿睡意。
睡前,她依稀听到一声熟悉的“同桌”,耳侧椅脚被轻轻拖动,熟悉的淡淡茉莉香飘来,大概是夏慕言回来了,试探着唤她,想确定她醒着没。
展初桐没抬头,当没听见。
夏慕言就没继续唤,坐下的动作都很轻,轻得让展初桐误以为刚才那声“同桌”是她幻想的梦呓。
于是梦呓就入了脑。
展初桐做了个浅浅的梦。
“同桌。”
“同桌。”
还是夏慕言的声音,还是梅子般脆生生的、风味独特的专属称呼。
展初桐正要烦躁地回应,转头去看,却见身侧坐着趴着睡觉的程溪。
她一怔,循直觉看向前方,赫然见夏慕言回到了第三排的位置,其同桌的位置,换成了别人。
所以“同桌”的呼唤,不是给展初桐的。
展初桐只见,夏慕言面带寻常清冷时难见的笑意,弯着刻意含情的眼,盛着“新同桌”的脸。
展初桐看不清那“新同桌”的脸,被一团雾蒙着,她越盯那团黑雾,越烧心地烦躁。
舌根泛起梅子的酸。
酸得发涩。
“同桌。”
“同桌。”
夏慕言还在唤,却不是唤她,而是唤别人。
展初桐烦得不行,坐起,迁怒地转头,正准备“程溪亦未寝”……
对上的却是夏慕言略带茫然的抬眸。
展初桐醒了。
“怎么了,同桌?”夏慕言问她。
展初桐别过脸去,没应,却因夏慕言这句“同桌”,心头被黑雾灼过的燥热,如甘泉淋过,消热下去。
整个下午,展初桐脑中只有两个问题在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