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谁都清楚,在她眼里,你从来就只是个工具!”
“是容纳剧毒的容器!”
“別说了!!”
絳离爆发出一声尖叫,反身將祝余压倒,双手掐住他的脖子。
但那双颤抖的手根本没有用力,只是虚虚地环著他的咽喉,阻止他再说下去。
眼泪一滴滴地砸在祝余脸上。
他说的不错,絳离心里都明白。
当巫隗的藤蔓缠上她的那一刻,她就什么都懂了。
只是这份认知太过痛苦,让她寧愿选择逃避。
祝余並非反抗,只是平静地注视著她。
良久,絳离的双手慢慢鬆开,整个人瘫软在他身上。
没有大声的哭嚎,只是无声流泪。
被巫隗压抑了太久,她连怎么哭都忘了。
“师弟…”她抽泣著问,“我该怎么办?我没有地方去了…”
族人,师父…
都想杀了她。
她还能去哪儿?
祝余轻轻拍著她的背:
“世界很大,南疆有十万大山,中原有无尽山河。总能找到我们的容身之处。”
“可我的毒…”
“会有办法的。”祝余说,“我相信这毒不是无解,只是巫隗不想解。”
“而且,在我看来,这毒也不是诅咒,而是一种失控的天赋。”
“巫隗不教你掌握它,我来帮你。”
“总有一天,你会让这毒知道谁才是主人。”
他扶著絳离坐起来,擦去她的热泪:
“而现在,我们要活下去,活得比谁都好。”
“然后,再去找巫隗那老巫婆算帐。”
絳离怔怔地望著他,眼中的绝望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片刻后,才听见一声比呢喃还轻的:
“好…”
夜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