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苦恼。
而苦恼的原因无他,自还是寧州那一块。
案几上那封武德司密报被她反覆展开。
信上说,寧州那片被圣境结界屏蔽的区域,安静得反常。
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太不合理了。
按说,剑圣早该到了。
以她对妖族的恨意,见面就该拔剑,与那凤妖战得天崩地裂才对。
可探子日夜监视,未见半点灵气对撞的波动。
朝中大臣们议论纷纷,甚至有人都怀疑上剑圣与妖圣相勾结了!
不过此种言论一出,立刻就被更大的声音呵斥和反驳了回去。
天下谁人不知,剑圣最是痛恨妖族。
还和妖圣勾结?
你咋不说她和妖圣爱上了同一个人呢?
可笑至极!
冷眼看著眾臣爭论的女帝,更是暗笑。
她是知道的,剑圣和那凤妖之间,估计还有因祝余而起的私仇。
除非祝余能大展神威,一手一个给她俩摁住。
不然她们见面必打起来。
但祝余能摁住她们不太可能。
武灼衣拿起密报又翻看了几遍,隨后烦闷地將之扔回案几。
剑圣许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手脚吧。
可这样拖下去也不行。
鷸蚌不相爭,她这渔翁如何得利啊?
她还等著剑圣斩杀凤妖,將祝余带回剑宗后,自己再动身去把他骗…接回来呢。
这剑圣不动弹,她也就没法动了。
內心的焦躁让武灼衣坐立难安。
她在寢殿中来回踱步,眉宇间满是挣扎之色。
事实上,自得知祝余的下落后,她就有种不管不顾,拋下一切去寻他的衝动。
但理智和责任拦住了她。
——她是皇帝。
不再是那个孑然一身的野丫头了。
皇帝,是天之子,是九五之尊。
她是全大炎最尊贵,最能隨心所欲的人。
却也是最不能隨心所欲之人。
圣境之战,挨著碰著都是身死魂灭的下场。
若她贸然前往,稍有闪失,大炎必將陷入动盪。
何况她至今未婚,更无子嗣继承大统。
她想起昔年与祝余在那片大漠诀別之时,他对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