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迅速打散了脑中侑士的幻象,认定那一定是虫为了蚕食你的负面情绪而伪造的假象。真正的侑士绝不会这样说,他只会一边鼓掌一边笑着恭喜你,‘终于过上了纯爱小说男主角的日子啊’。
你艰难开口,“侑……止水,我得想想。”
止水忽略了他名字前面那个奇怪的音节:“有什么好想的呢?”
你跟他解释:“我得保证我是在不受寄生虫的影响下才对你提出的同居……不、不只是这个,还有以后的每一个重大决定,我都要在冷静、克制的前提下才能对你说出口。”
止水的眼睛一暗又一亮。“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你看到他这样很难跟他讲,这是你的事情,或者说这是你的修行。但这和他努力有什么关系?
“不是,止水,难道你有办法让虫消失吗?”
止水疑惑:“为什么要让虫消失?前辈只是想不受影响吧。”
那他努力个什么劲啊?你忍不住吐槽,“那你想的什么办法?”
止水随口而出:“脱敏疗法。”
窗没关。一阵热风卷着梧桐叶闯进来。宽大的叶片边缘已经泛黄,是那种夏天里最先被晒伤的叶子。
它从你们头顶的忍具柜开始下坠,先蹭过止水翘起的发梢,带起几根不听话的黑发轻轻晃动,接着划过他耳边的空气,最后在即将挡住他左眼阻碍你们对视的瞬间——止水突然抬手。
叶脉被他捏住的瞬间,你的睫毛颤了颤。
“啊,抓住了。”
他的指腹摩挲过叶片发皱的边缘,而写轮眼仍望着你,仿佛刚才那一秒的遮挡从未存在。
你盯着他看了两秒,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但那双眼睛转得你头晕,你只看得出来他带点跃跃欲试的意味。
“写轮眼关了。”你终于忍受不住开口,“你刚刚在说什么?”
你下意识不想接受止水的脱敏疗法,他自己都是病人。
止水听话的关了写轮眼,四个转动的棱角散了下去,只留下黑色眼眸。不过他随之歪了歪头,仿佛你的困惑才是奇怪的那一个:“脱敏疗法。就是让前辈习惯‘难以把控’的瞬间啊。比如——”
他突然的凑近、不是直愣愣的正面逼近,而是自然而然地侧了侧头,像要接吻的人提前调整角度那样。他的鼻尖几乎擦过你的脸颊,呼吸扫在你唇角:“现在想亲我是你的意愿还是虫的影响?”
你下意识的后仰,头却被他伸手固定住。
他在学你!!他进步得那么快是因为他在学你?!还有怎么又把写轮眼打开了!
“别开万花筒,”你强撑着力气咬牙切齿的说,“转得我头晕。”
“前辈请先回答我的问题。”他加大了手的力度,“还有是你一开始说要开写轮眼的。万花筒比三勾玉更好观察你的细微表情。”
现在你有点恼羞成怒了。有一种被‘下克上’的冒犯,力量不断冲撞、对抗,最后迎来权力结构的重组。
他反应太快,快得让你恍惚觉得,初遇时他那份青涩是不是一场骗局,只为试探你在这段关系里究竟能掌控多少主动权。
他有这么聪明吗?
不仅是忍术天才,还是恋爱天才?你的虫找了个什么人才。
“虫的。”
你面无表情地吐出答案,看着他瞳孔里的万花筒纹路骤然一滞。趁着片刻的呆滞你猛地屈膝顶向他腹部,他早有预料般侧身,却没想到你真正目标是——
“砰!”
你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借着他前倾的惯性猛地发力——
止水的腰撞上办公桌边缘,文件哗啦散落一地。
你趁他失衡的瞬间压上去,攻守逆转。
手掌抵住他后背,将他上半身完全按倒在桌面上。他的短发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凌乱翘起,后颈因为你之前拽他的动作让领口失去了弹性,暴露在你视线里,脊椎的线条也在布料下清晰可见。
你膝盖卡进他双腿之间,抵住桌沿,将他整个人固定在桌面上。
“观察够了吗?”你俯身,呼吸扫过他发红的耳尖,“止水。”
止水的万花筒还在转,但瞳孔微微放大,这次不是战术性表演,而是真实的惊恐。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胸腔随着呼吸急促起伏,压皱了下方的任务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