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过呼吸的人说话真的很累。
你想到上次止水也是在这,过呼吸。他说要脱敏治疗,然后你把他压在办公桌上,在你还因为说‘我是因为虫才想亲你’而抢夺起手沾沾自喜时,他正被你气的过呼吸。
——是、止水的、报复吗?
美琴担心你的状态,她可以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好像除了想得知遗言内容外油盐不进。
止水留下的信息一共有两张纸,字多的那张在富岳那,是写给族人的。字少的那张是写给你的,在美琴这。
她颤抖的手指抚平纸张,却迟迟不敢念出声。她当然明白这份遗书意味着什么——止水死了,而眼前这个比她小十岁的年轻人,即将成为宇智波的遗孀,虽然你们没结婚,但你们有戒指了。
作为族长夫人,她见过太多忍者遗属。那些失去丈夫的女人,一夜白头或疯疯癫癫,还有些干脆随亡夫而去,对宇智波来说开眼或者勾玉更能成为内在悲痛的外在反馈,可你不是宇智波,你没有写轮眼,但谁都看出来你眼睛红的跟兔子眼一样了。
她必须稳住你,至少现在,至少在这里,不能让你崩溃。
可当她低头看向那张纸——「……」她的喉咙又突然发紧。
房间里只有你们两个人。
“求…你…他昨晚,去——见了,鼬。”
没招了的你,在这时甚至用上了威胁,示意美琴,她儿子可是和止水见过一面。
美琴还是不说话,你只能又吃力的开口,重复。
“把,他,写了,什么——”
“念——!”
美琴流着泪,她的嘴唇开合了三次才发出声音,最后哭着念出自己看到的内容:
“你爱我,我不要忘记你。”她没念出止水的落款。
她折叠纸张,还有另一面。
“不要殉情。”
你的身体像被抽走皮筋的袖口——
先是被人粗暴地往上推挤,所有的血肉筋骨都扭曲着堆叠在胸口,绷到极限。然后——
啪。
那根支撑你的东西突然消失了。
你本该像布料一样舒展回原状,可是不能。你的四肢瘫在那里,既不能重新缩回那团安全而痛苦的皱褶,也无法恢复成平整的模样。
脸色就像被剥了皮的果肉,暴露在空气里缓慢氧化,不健康、但好歹在活着。
接受到死亡的讯息后你反而从提心吊胆的担心转换成另一种难言的情绪。
你张着嘴,但吸不进足够的空气。想蜷缩,但肌肉已经背叛了你。你甚至羡慕那些能当场晕过去的女人——至少她们能得到片刻的逃避,而你连这点仁慈都被剥夺。
你胡乱揩拭着眼泪,强打起精神从美琴手中接过那张没写明给谁但大家都知道——那是留给你的信。
看着熟悉的字迹,眼泪又差点落下来。但你要仔细检查,视线不能模糊,你用力的抬头让将坠不坠的泪珠掉下来,才继续看下去。
你爱我,我不要忘记你。
你折叠,另一面写着什么是反的你看不懂,你倒过来——
不要殉情。
好怪,好怪,好怪。
你反复翻弄着这张纸折叠的纸,两面的讯息就这么被你翻来覆去的自虐解读。
‘你爱我’?他从来没说过这种句式,而‘你爱我’和‘我不要忘记你’之间存在着逻辑关系,显得像是他是因为你爱他、他才不会忘记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