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里灯光调得暧昧,哪怕只是轻轻吸一口气,都能闻到赵魁然带来的馥郁甜香,梁依山喜欢这种味道。
在这只有电影充当背景音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浓郁,仿佛当她呼吸时,连故事都识趣地停歇,他人的人生变得透明,而梁依山和赵魁然被一块丝绒幕布隔绝在故事之外。
感受着寂静,直到赵魁然提醒她手机没有静音。
以前他会发脾气,现在只是无奈地叹息。
梁依山不好意思地去关手机,才看到消息,说傅西流来了。
骤然惊住,还好专梯能APP操控,手忙脚乱地给傅西流乘坐的电梯停下了。
傅西流在电梯内只觉一耸,能感受到电梯停在半空,皱眉,片刻后,目光落在角落的摄像头上。
“善善,”他对着摄像头,近乎恳求,“我有事跟你说。”
梁依山在看他,绝对正透过摄像头看他。
他调整了下姿势,神情倦懒,很谦卑,像是为那天的不欢而散心怀愧疚。
梁依山的确在看他,准确来说,是凝视着他。
许是方才在看电影,难免带着对角色的态度去看人,看他动作里的细微,审视着。
厌恶?
那倒没有。
恨?
更不至于。
牵念——
不会吧……
旁边还坐着赵魁然呢,她牵念个什么劲!
“怎么了?”赵魁然问。
梁依山不好意思:“我处理点事。”
换以前,赵魁然肯定甩脸子,现在好脾气道:“去吧,我暂停。”
梁依山立马奔到阳台,打开电梯里的扬声器:
“回去吧,我不想见你。”
音质不行,很失真。
傅西流低头看手机,确认了摄像头,冷了眉眼:“不,有件事必须现在说。”
“听不懂吗,我不想和你谈,有什么事不能发消息!”
“赵魁然在上面是不是?”
梁依山没回答,听见他冷笑:“让我上去,不然我爬也要爬上来。”
梁依山情绪激动,但还是压低了声音:“你有病吗?滚啊!就算天塌了我也不想知道!”
心里发毛,要是傅西流和赵魁然见到了,指不定怎么闹。
傅西流仰头望着摄像头,眼神戚然:“要怎样才能见我?”
“怎样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