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人捏着钢笔敲了敲桌面,眉宇间升起不耐:“做梦还没醒呢?入职就请三天,安生没两天又要请,回家想法子对付我呢?”
两日相处下来,严襄已经摸清他是个毒舌冷漠的人,说话完全不留情面。
别说自己,就是柴拓也被他狗血淋头地骂了好几回。
这回他骂对了一半,严襄是要请假去参加另个公司的二面。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慢条斯理道:“不是,邵总,突然有点私事。”
她要说早就编好的理由:“我家……”
邵衡摆手截断她:“鸡毛蒜皮的事少烦我。”
严襄便住了嘴。
顿了顿,他道:“自己跟人事打假条去。”
严襄达成目的,喏喏地点头,转身就出去,利落地关上门。
*
严襄上午去面试,跟那公司谈得不错。
是个初创公司,但薪资却比环宇要好上一截,只不过距离家里稍微远了些,不比环宇方便。
她安慰自己,有得必有失,钱和通勤总得二选一。
面试的副总是个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样子有那么几分于永军当时的不怀好意。
但好在不是给他当助理。
这位是个女老板,言谈举止间风风火火,态度很利落。
说定下周一入职以后,便将她拉入公司微信群。
临走前,严襄隐约听到hr庆幸:“这个看着话少肯干,总比上一个天天闹心眼强。”
她没多在意,转身出门。
下午严襄给小满也请了假,带她去试听舞蹈班。
小女孩儿双手抓握着舞蹈教室的栏杆,一双葡萄眼在放光,紧盯着这些小姐姐缀满蕾丝亮片的漂亮裙子,再抬头望眼妈妈,里头全是渴望。
严襄见她这样,心不由软了软。
学舞蹈是陈聿在世时就决定好的,虽然两人都认为三岁太早,但抵不过女儿哭求。
后来天降横祸,陈聿死了,她处理遗产和事故后续分身乏术,舞蹈班便一直搁置。
直到今天。
等换工作以后,严襄手头能更宽裕些。
她矮下身,同小满打商量:“我们可以先听两节课,如果小满不喜欢了,那我们就退课,好吗?”
小满看得目不转睛,欢呼答应:“好!”
次日上班,已经有五个人就位,另个还在同前司办手续,据说下午就来。
邵衡这人雷厉风行,他要助理,就是即刻到岗,迟一分钟都不行。
他急需用人,培训便只给下午的半日时间。
话撂出口,言简意赅:“都是大学生,要是给半天还上不了手,趁早回家歇着吧。”
一时间,原本还气氛和谐的秘书办瞬时变得紧迫起来。
邵衡奉行精英理论,以柴拓为打样,告诉几个人,实力为尊,秘书上头就是特助,谁能把柴特助打下来,他热烈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