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襄给邵衡定了套间,又分别给他们三个定了标间,运气还算不错,正好剩最后几间。
待到了目的地,葛明俊仍然呼呼大睡,司机架着他去房间,严襄则陪邵衡吃饭。
因为工资提高,她现在职责不仅仅囊括秘书,更多偏向工作加生活助理。
出来前,柴拓耳提面命,即便不能保证邵衡多吃,也至少每餐对付几口。
但严襄这会儿忧心忡忡,担心小满出事,也就跟着邵衡点了份沙拉。
他拧了拧眉,早看出她心神不宁,却没想到房子在她心中这样重要。
又或许,影响着她的不止房子。
他淡淡抿了口白水。
沙拉上来,她仿佛同他一样厌食,寥寥几口就放下叉子。
邵衡在桌上敲了两下手指,道:“晚上得加班,把白天的情况整理整理,我们和柴拓开个会。”
严襄保持笑容:“好的邵总。”
他又瞥了她一眼。
她焦心时,比平时话更少。
是谁吸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
晚上七点,严襄准时敲响邵衡的房门。
刚刚回到房间,她便给曲静言打了电话,得知小满正在乖乖完成幼儿园作业,当即放心了不少。
门从内打开,一股潮气同时涌过来,夹杂着一股沐浴露的清香。
往常他身上只有一股木质调香,沉稳深邃,这会儿的沐浴露味道喧宾夺主,竟让他有些锐利的气势变得软钝下来。
男人仍穿着衬衫西裤,只是没打领带,最上面两颗纽扣也没系紧,松松垮垮地露出精致的锁骨与颈脖线。
他淡淡扫一眼她,趿着拖鞋径直坐到沙发上,而对面占满一面墙的屏幕上正是柴拓的脸。
柴拓冲她打招呼:“严秘书,辛苦你们了啊。”
严襄摇头,弯弯眼睛:“应该的。”
这回视频会议,邵衡言辞之间,已经决定开除x镇工厂大半的领导班子,重新招揽人才。
柴拓迟疑道:“上回我考察过,夏云松虽然不正经,但什么都抓得紧……”
邵衡沉声:“所以只留下他。”
虎落平阳被犬欺,只留下一个夏云松,断他臂膀,连犬首都做不成。
除了敲定x镇事宜,邵衡又安排了接下来几天的工作。
这次事故不小,如果今夜不停雨,也许要继续逗留x镇。
严襄打字的手微微停顿下,睫毛轻颤,察觉到投射到身上的目光,又继续记录。
一场会议开到九点,即将结束时,严襄口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
看现在的时间,她猜到大概是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