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刀。”
众人听话地退出去,萧沂转身出去之际,深深地回望了一眼。
月楹气定神闲,下刀果决,暖黄的烛火照映在她的面庞上,眼中闪着细碎的光芒,她认真的模样,实在太美。
月楹切去薛观伤口的腐肉,接着给他解毒。因为血脉被金针封住,并没有发生血崩。
“接下来的缝合,青空,你看好了。”
这缝合之术青空拿猪皮练了许久,才像一点样,终究缝的还不够漂亮。
青空专心致志瞧着,弯针到了师父手里,异常听话,不像他缝的歪歪扭扭,月楹起针与落针,十分准确,手术结打得更加是漂亮。
月楹鼻尖出了细密的汗,浸湿了棉布口罩,长时间的用眼让她眼眶干涩,酸疼得厉害。
蜡烛不似电灯,还是几十支蜡烛一起点,尤为燥热,虽是春日里,也架不住这热浪。
“青空,你来。”还剩下一小半,精密的地方她已经做完,剩下的对青空来说没什么问题。
青空兴奋地接过手,“师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月楹点点头,拉下口罩出去透了口气,实在是有些缺氧。
脑子清醒了不少后,月楹才重新进去。
青空的手指修长,是很适合做手术的一双手,她当时也是因为这双手收了他。
不得不说年轻人的眼神就是好使,青空没用多少时间就做好了收尾。
在月楹看来他已经完成的很不错了,小少年却有些恹恹,对比着两道缝合疤,“还是比不上师父。”
月楹笑道,“你才学了多久,真比我好,师父也教不了你什么了,不过,你往后定会比师父厉害!”
“才不会,师父是最厉害的!”
月楹浅笑不语,拍了拍他的脑袋。
“他的脉象平稳,就看今夜了。”月楹已经替薛观解了假死药。
“你先睡会儿吧,咱们师徒俩轮流守夜,你守下半夜。”
青空很听话,“好。”小少年也是真的累了,合上眼眸,没多久就睡着了。
夜里,薛观发起高烧,月楹给他物理降温,全身擦了一遍白酒。
时不时看一眼漏刻,水漏刻滴答滴答的,眼看着过了子时。
月楹再探薛观的额头,缓缓笑起来,太好了,已经退烧,这一关算是抗过去。
青空仍呼呼大睡,月楹没忍心叫他,给他批了件外袍,往主帐走去。
主帐里只有秋烟,件月楹来,忙问,“我夫君如何了?”
“已经脱离了危险。”
秋烟眼泪夺眶而出,双腿一弯就要给她跪下,“多谢神医。”
月楹托着她双臂,“受不得夫人大礼。”
“应该的。”
美人垂泪,月楹不忍,“薛将军无事,夫人该高兴才是,哭什么。”
秋烟也是飒爽女子,抹了把眼泪,“神医说的对。我能去看夫君了吗?”
“可以。”
秋烟一溜烟跑出去。
月楹摇头笑笑,她过去了,自己倒是可以继续等薛如元回来。
作为父亲,薛如元定然是想第一时间知道薛观的情况。
可等着等着,再加上暖意一烘,月楹的眼皮子就不受控制,她单手撑着脑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薛如元处理完事情后直接去了薛观帐中,听见儿媳的呼喊声才敢进去。
薛观呼吸平稳,青空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