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找你喝酒,也是想找个机会告诉你。”
说完,它从严景的肩膀上跳下来,跳到了茶几上,看向严景。
它在撒谎。
而且是一个不高明的谎言。
却可以试出来很多东西。
在他的注视中,严景笑了笑:
“罗先生没和我说过这次和【鼠疫】有关的事,但曾青找过我,和我说这次的快乐水检测报告有误。”
鼠老大仍然面色平静,而严景继续笑着道:
“所有人都以为只有三种快乐水,但其实有四种。”
“一种没有成瘾性,但效果相比于普通快乐水更强的快乐水。”
“老爹我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我看见过这种快乐水的三级线是我们公司的人。”
“你说我看错了。”
“现在看来没看错。”
“所以既然是我们公司的人,那么就只有几种可能。”
“1。它是三哥的人。2。它是二哥的人,又或者……它是老爹你的人?”
面对严景的询问,鼠老大还是没有回答,而是抱起瓶子,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于是严景也喝了一口酒,继续道:
“我找到三哥的时候,他说二哥带人把他打伤了。”
“但这次暴走事件暴走的仿生种,统一的症状是野性激发,失去意识,陷入嗜血狂暴。”
“但二哥他还能发号施令。”
“二哥他……不是因为喝了快乐水所以才暴走的,对吧?”
严景看向鼠老爹,目光闪烁:
“他就是想造反。”
“准确来说,不是想造反,而是成为唯一的继承人。”
“‘快乐水有四种’,‘二哥想成为唯一继承人’,再加上‘二哥死掉’,这三件事情之间有一百种组合的方法,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是哪一种。”
“比如,这第四种快乐水其实是二哥找人弄出来的,有了底气,所以他觉得即使把三哥铲除老爹你也不会怪罪,但他想错了,最后死了。”
“又或者,这第四种快乐水其实是三哥弄出来的,二哥知道了,所以他觉得老爹你既然对快乐水深恶痛绝,就打算把三哥绑起来然后带给你,结果老爹你不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死了。”
“又比如——”
严景自己止住了声音,笑笑:
“还有很多种,就像我说的,我也不知道是哪种。”
“我也不想知道。”
“但无论如何,二哥死了,而且不是死在仿生种手里。”
“我不会在老爹你手下办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老爹你说罗先生是危险人物,在我看来,如果我和老爹你是父子关系,那我是无比安全的。”
“但若是我们是君和臣的关系,我同样不比在罗先生那安全多少。”
“从小到大,我和二哥还有三哥比起来确实不出色,但我也想证明自己,这就是我去那里的原因。”
严景说这番话时,低垂着眼睛,光与影在眼眶中交汇,晦明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