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事已至此,没有人想知道所谓的真相。
推翻众矢之的的暴君就够了。
青青脸色青白交错。
握着右手想走,腿上刚用力,她又猛地坐下。大脑飞速运转。
这种关头燕悉芳却差人去侍候燕玓白?
她那么体恤百姓,仁德慈祥。她多t次劝导燕玓白向善——
若福安一个寻常宦官都能听到这些消息,公主会全然不知吗?
妗贵嫔的身份到底真假她不知道,他们也不会让她知道。
青青突然想起岁首,李明绍似乎第一时间抱扶起了燕悉芳。
而李明绍也是天子气的拥有者
变化诡异的燕玓白,忧心忡忡的渥雪,一直待在上京不走的萧元景。
太阳穴一鼓一鼓地疼。
“这消息能保真么?”隔了片时,青青尚存有念想。
福安似不解,目光清清明明:“若青娘实在不信,去问问代显?”
她重重闭了闭眼,低下脸。
“…我知道了。多谢你。”
青色的袄裙荡出门槛。
奉安脸上的忧疑荡然无存,扑面的茶汽掩下一切情绪。
屋中传来砰砰砰的响动,力道不小,蕴含了不为人知的怨憎。
奉安恍若未闻,将方才撤的碳加了回去,又添了三颗。
桔红色的火星攀上新的燃料,他盯着越烧越勇的火苗出神。
…少帝死后的第三年。
有萧元景和李明绍在前争,他慢慢在后攻城略地。终于杀了崔术,得了家主之位,成功做了博陵之主。
天下都将要是他的了。
而后…薛莺儿这颗算不上棋子的东西搅的大好的局势一滩烂泥。
奉安轻轻呵气。
这一次不会如此了。
纵使她不依不饶地找来上京,利用那邓猛女入宫——
浑犯一次足以。
文德殿内立了尊小小的天师像。青年猛地将那少女的音容撕碎于脑海。关门坐上蒲团,凝视这位庄严的道祖片时。
他忽而抓起木鱼,一如在蓟州的青云山上般,平静地诵起了经。
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
百姓月食不足五斗米,为苍天不忍。
是起义时-
五月中。
各地的奏折如春笋般疯涨。
“速报,博陵生乱!”
“急报,秣陵绿林劫道!”
“京外忽而多出一堆信教难民,竟道苍天有令,帝必亡!如今连朝臣私下都起疑心,暗中寻找所谓的皇子!渥雪大人,这如何是好?”
渥雪抓着拂尘咬紧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