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国皇帝,您要做什么?”温士顿比在场任何人更理解现在的情况,他背后的一名武官已经将手放在了上衣衣摆上。
“尊贵的皇帝陛下,请问您的人要抓谁?”传教士萨宁试图确认这只是个误会。虽然侍卫们目露凶光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像是来抓他们的。
“别动。”陆烬轩单手抬起,枪口精准的指向了正在偷偷摸摸掏枪的玛国人。
玛国人全部神经紧张起来,这些玛国人可比在场的启国人了解得多它的威胁。
“冷静!请您冷静!”萨宁说,“绅士不应该将枪口指向友国友人。皇帝陛下您手里的这把枪似乎还是我去年敬献给您的礼物。”
侍卫们从两侧堵住玛国人,心里也有点怵皇上手里的枪。
陆烬轩:“双手抱头,不要反抗。否则朕不介意比比枪法。”
温士顿暗骂一声,抬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威胁。“启国皇帝,你知道你们现在的行为将带来什么后果吗?这是外交事件!”
户部一众官员眼睁睁看着他们年轻英俊的君父嗤笑一声道,“外交个屁!我们建交了吗?现在以进行间谍活动罪逮捕你们,有抗议都憋着,等到你国派人正式来交涉再说。”
侍卫们刷地冲上去按住众玛国人。
“记得搜身。把枪缴了。”陆烬轩凉凉道。
“是!”侍卫们雷厉风行把人抓了。
户部众人:“……?”
皇上好帅……啊不是,进行间谍活动罪是怎么个东西?
皇帝十年不上朝,除内阁官员几乎不见外臣,上朝也只有六品以上官员能去,隔着冕旒惊鸿一瞥,户部不少官员这是头一回见到皇上。从前只听说过皇帝喜怒无常骄奢淫逸等等负面传言,谁知道是这样的皇帝。
“是不是有误会!”萨宁没法维持冷静,大声说,“我们不是间谍!我是教会派来传播我主福泽的传教士,温士顿先生他们是我国的外交官员!我们可以证明身份!”
温士顿受到提醒,也在说:“是的!我可以联络我国外交部,如果皇帝陛下愿意沟通,也可以与我们总统阁下联络!”
“堵上嘴,带走。”陆烬轩收起枪,冲侍卫摆摆手。
侍卫们立即掏出随身携带的布巾塞进几个玛国人嘴里——托陆烬轩的福,好好的御前侍卫越来越熟练于做这种土匪似的行径了,甚至随身携带某些能捆人堵嘴的东西。
玛国人呜呜抗议着被拉走了,陆烬轩对于他们的愤怒不为所动,转而瞧向林阁老等户部官员。
“皇上万岁!”众人麻溜跪下,继续他们堪堪进行到一半的接驾仪式。
陆烬轩想起白禾的“父亲”也是户部官员,前几天在援助谈判会议上照过面的,现在白禾做了皇后,那对方就是皇亲国戚了?
陆烬轩:“白禾的父亲……”
白煜眼睛一亮,心口狂跳:“臣、微臣在!”
白禾并不是真正的白禾,所以对方并非真的是他“岳父”,因此陆烬轩不在乎得罪对方,破坏白禾父子感情。强势的陆元帅只会考虑如何为白禾扫清执政的障碍。
“朕不喜欢有人搞裙带关系。比如你……”陆烬轩右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嘴角勾着笑,眼中没有丝毫笑意,“虽然白禾未来将是皇后,但白禾的亲人、朋友不会因为他的身份改变而改变地位。朕不会给你和你的家人任何优待、特权。朕希望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户部众人心下一惊,随后是迷茫。
皇上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立白禾为后,却不给白家人任何外戚之权,这到底是宠爱呢还是不爱?
虽说本朝一向防着外戚乱政,那也不至于说连个国公的虚衔都不给吧!太后娘家都有呢!
白煜面色惨败。他不惜卖掉一个原本前途无量的儿子去换的青云路瞬间崩折。
“朕听白禾说曾向他父亲讨教过税制改革的问题,白大人对基层税务非常熟悉,对政策局势有自己的判断,在朕看来,白大人不依靠白禾也能做个大官。”陆烬轩给了一棒立刻给一枣,“既然这样,就不要来烦白禾了。对了,这次你举报有功,奖十万两吧。”
白煜的升官梦破碎,可皇帝后面的话又像是安抚,仿佛是为了维护白禾的名声,避免有人拿外戚攻讦他一样。白煜琢磨不透君父的想法,只能叩首谢恩。
天威难测,君父的心思深不可测。
敢用儿子的仕途换自己官运的白煜在陆烬轩面前几乎打消了原先的念头。他很清楚,自己玩不过皇帝。
“朕已下令封城戒严,禁止百姓外出的一切活动,朝廷……你们照常。林阁老,派几个人去康王府记账。”陆烬轩说。
林阁老:“记……账?”
记什么账啊?
陆烬轩挑眉:“朕把康王抓了,他家的财产……充作聂州海防的军费。”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