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
杏儿不耐烦地又喊了一声。
陆昭若温婉一笑:“正好,再过两月就是除夕了,我今日要去铺子取些布料针线,送给老主顾们表表心意,也好为年节衣裳生意铺路。”
她嘆息一口气,瞧著外面的雪:“约莫有百余户要送,怕是要忙到半夜呢。”
说完,顿了顿:“正巧我身子不適,那些布料就要你帮著了。”
杏儿一听要忙到半夜,还要抱著沉重的布料,加上又是下雪,不累死也要冻死!
她心里不爽快。
陆昭若作势要下台阶:“走吧,莫耽误了时辰。”
“咳咳!”
杏儿突然咳嗽起来。
陆昭若关切道:“怎么咳嗽了?”
“咳咳……”
杏儿又重重咳了两声,拢了拢衣衫,说:“这几日不小心染了风寒,今早起来就头晕。”
陆昭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瞭然,面上却露出担忧之色:“既如此,你且在屋里好生歇息,若是隨我出去奔波,只怕病情要加重,今日我独自去便是。”
杏儿忙不叠福身:“多谢大娘子体恤。”
待陆昭若的脚步声远去,杏儿轻蔑地撇了撇嘴:“真是个蠢货!隨便撒谎就骗到了。”
走出沈宅大门。
陆昭若停下脚步,看向门楣上黑漆青字的“沈宅”二字。
前世她將沈家商號经营得风生水起,不仅捐资重修了县学,还独资修建了三座石桥,吉州知州特赐“乐善好施”黑漆银字匾,悬於正堂之上。
她的目光转向大门东侧三丈开外处,前世,那里立著两座石坊……
一座是“义行坊”,因捐修官道获州衙旌表。
另一座则是“贞节坊”,原本按照大属律法,夫死守寡二十年才可以得到赏赐的『贞节坊。
但是她有个手帕之交,原是从属京贬到吉州城,后面又回到属京,听说还嫁了个四品官员。
在前世,陆昭若也仅仅才等了沈容之三年,那好友便在属京给她求了块『贞节坊……
也是她说:“我家官人跟沈郎君在海上相遇,閒谈的时候突遇倭寇……那群天杀的竟將沈郎君残忍杀害……连尸首都没能抢回来……”
所以,她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