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顾客们大气都不敢出,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幸灾乐祸和震惊。
谁能想到,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林月强,转眼间就得给他最看不起的“癩子姐夫”当跑腿的?
这傢伙,真是现世报!
很快,林月强就抱著一大捆和几匹顏色灰蓝但厚实的布料回来了。
重重地摔在柜檯上,发出“砰”的一声,以此发泄心中的不满。
陆青山眉头都没皱一下,上前仔细检查。
蓬鬆乾燥,没有杂质。
布料是当下最流行的的確良,结实耐磨。
还有布,柔软贴身,正是做被褥和內衬的首选。
他满意地点点头。
另一个心思活络的女售货员见状,连忙满脸堆笑地跑过来。
殷勤地帮著量布、称、拿线、煤油和大米。
“同志,您看这布料顏色怎么样?灰蓝色,最耐脏了,给家里人用正好!”
“这是今年的新,又白又软和!”
“线是沪市產的,结实著呢!”
陆青山一一验过,確认无误后,开始点钱付帐。
他没有直接把那一百五十块都给出去。
而是和姓张的女售货员仔细算好帐目,一百四十二块四毛。
他数出十四张十块的,又从兜里摸出一些零钱,凑足了数目,递了过去。
整个过程,他动作沉稳,眼神专注。
仿佛手里拿著的不是一笔巨款,而是再普通不过的买菜钱。
那女售货员接过钱和票,手都有些抖,连忙仔细清点,生怕出错。
就在这时,陆青山目光扫过旁边的果柜檯,看到了里面五顏六色的水果。
他心中一动,想起了女儿小雪那渴望的小眼神。
“同志,再给我称半斤水果。”他指了指柜檯。
“哎!好嘞!”女售货员答应得那叫一个乾脆响亮,麻利地称了,用油纸包好。
“一共是一百四十三块一毛钱。”
陆青山又补了七毛钱。
陆青山一通採购,和这个姓张的售货员都认识了。
他突然看到一样东西,一拍脑门,连忙问售货员,”张姐,瓷碗怎么卖,能不要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