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都已离去。
奉帝坐在书房,品著热茶。
“萨穆尔再过两日便要离去。”
“西凉的赏赐都已经备好。”
“小寧,便由你护送她出长安。”
“行。”
寧闕笑著点头。
他私底下和萨穆尔也有交易。
他父兄的死,目前尚不明了。
或许真和顾家有关係。
也可能幕后另有他人。
还是得继续查下去。
“你这回干得不错。”
“设宴收礼,行酒令又赚了些。”
“这几日百宝阁卖麻將赚翻了吧?”
“小寧,朕恭喜你发財了!”
“发什么財啊……”寧闕连连摆手,继续哭穷道:“我穷得都快要饭了。皇兄又不是不知道,王府处处都要用钱。涇阳每日也有开支,估计到明年都难恢復。”
“呵呵。”
奉帝只是笑了笑。
这话听听就好,千万別信。
他主要还是喜欢听寧闕卖惨。
“涇阳確实要不少钱。”
“那可太多了。”寧闕苦著脸,继续卖惨道:“蝗虫倒是抓完了,可灾民们还要干活咧。祖宅需要修缮,还得开垦荒地,维修农器。疏通河道,建造工坊。还得熬过即將到来的寒冬,我也是没办法……”
“朕听户部说,你让他们种宿麦?”
“是的。”
寧闕点了点头,解释道:“所谓宿麦,就是过冬的麦子。种地讲究因时制宜,像长安附近都是一年一种,以粟为主。涇阳遭了蝗灾,继续种粟也来不及了。这时候种上抗寒能力更强的冬麦,就能与天抢时。靠著冬麦,百姓也能更易抵抗天灾。”
大奉此前並没有冬麦的说法。
起码在长安附近没人提过。
百姓原本是一年一种。
靠著冬麦,能两年三种。
相当於多一季的收穫。
缺点当然也是有的。
这年头没有化肥,长此以往肯定会透支地力。等肥力被吸收完,土地便会板结,很容易把地给种废咯。寧闕令人疏通河道,就是要把淤泥用来堆肥沤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