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他要以亡国之臣的身份,去向刘备称臣,过那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苦日子去了。
这对于心高气傲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屈辱和打击。
刘阐当然不甘心,但他又深感无奈,只能捶胸顿足,发出痛苦的哀嚎。
“世子,这蜀国本该是你的,现下却要白白送给刘备,这如何能让人心甘?”
张任凑近刘阐,开始煽动起来。
“老臣听闻刘备礼贤下士,说不定还会重用老臣这样的老臣,可世子你就愿意将这蜀国基业拱手相送,然后苟活一辈子?”
这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刘阐的心头,让他感到一阵剧痛。
这话也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刘阐心中那原本就存在的不甘烧成了烈火。
“砰!”
刘阐的拳头,重重击打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是他内心愤怒的宣泄。
“我自然不愿,可那又如何呢?父王已决心降刘,我阻止不了,我除了跟着父亲去首求降之外,还能怎样?”
张任看出刘阐心中的不甘,眼珠几转,心中顿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略一沉吟后,张任拱手道:
“世子,不瞒你说,老臣也不愿去做那亡国之臣,不愿看着这蜀国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你若有胆量,老臣愿扶你上位,令你做蜀王之主,重振蜀国雄风!”
“有你统帅蜀中儿郎,我们必能守住成都,让那刘备知难而退,让这蜀国的江山永远属于我们!”
此言一出。
刘阐的脸色瞬间一变,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上,此刻满是诧异之色。他猛地转头,诧异的看向张任。
惊疑的情绪如潮水般在他心中翻涌过后,刘阐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思索张任话语中的含义。
片刻之后,他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张任的真正意思。
这位平日里对他忠心耿耿的老臣,此刻竟是在鼓动自己发动一场惊心动魄的兵变,将刘璋从蜀王之位上推下去,而后自己登基为蜀王,取而代之,成为这蜀国新的主人!
刘阐的眼中精光一闪,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他的嘴角微微钩起,一抹兴奋的笑容悄然浮现。
那笑容中,蕴含着对权力的渴望。
然而这兴奋之色如同昙花一现,仅仅一闪而过,旋即便化为了震惊。
刘阐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道:
“什么?你想让我兵变作乱,背叛父王?我身为他的儿子,岂能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我万万不能为之!”
说罢,刘阐佯作大怒,脸色涨得通红,怒责张任道:
“你身为臣子,怎能出此等馊主意,这不是要将我置于不仁不义之地吗?”
张任却神色镇定,缓缓起身,向刘阐拱手作揖:
“世子莫要动怒,且听老臣细细道来,蜀王如今打算将令祖父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白白送给那刘备,此乃大不孝之举啊!”
“他如此行为,是对令祖的不敬不孝,有负先祖的期望,而世子你若能挺身而出,守住这份家业,不让它落入他人之手,这才是真正的忠孝之子啊!”
“你若举兵挽救令祖家业,让这蜀国的江山得以延续,必将会被子孙后代传诵千古,流芳百世,谁又敢诽议世子你的英明之举呢?”
张任这番话,看似是在为刘阐搭台阶,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去发动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