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爵强行扭过纪楚丞的肩膀，“你是要逃避么？”
“我不是逃避，只是儘早接受现实。”纪楚丞声音小的像是在嘆气，“不管什么方向都是死路一条而已，我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刚才是伯父叫你出来？”只有这一种可能了，能让纪楚丞变成这个样子的，只有纪然一个人。
“是啊。”纪楚丞长长吸了一口气，“老厉，说说你的计划把，准备怎么应付？”
“既然是衝著厉氏来的，当然不能驳了他的心意。”厉少爵冷笑一声，“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纪氏那边拿到了报酬在说。”
“什么意思？”纪楚丞明显注意力不怎么集中，没有听懂厉少爵的计划。
“他既然在我这里做假帐，那我也会配合著演好这一齣戏。”厉少爵少见的没有嫌弃纪楚丞的慢半拍，解释道，“我这边也做假帐迎合就好了，市级资金流转上做手脚，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你真高明。”纪楚丞终於笑了，“老厉，有你在，我放心。”
“所以你这就是要走？”厉少爵知道纪然对纪楚丞的影响之大，可是他却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能让纪楚丞执意离开。
毕竟，在这座海城，有纪楚丞经营了那么久的一切，他的所有商业理想，就这样彻头彻尾的放弃吗？
“嗯，没有理由待下去。”纪楚丞点点头，依旧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之后，你就会是纪家的大功臣。”厉少爵不明白，明明已经到了局势一片明朗的状態，纪楚丞为什么要偏偏在这个关头选择离开。“等到事情结束，整个纪氏都会知道你的名字，就算是伯父对你有多大的偏见，都会考虑让你接手纪氏。”
“他想让我死。”纪楚丞对刚刚厉少爵的一大段话依旧无动於衷。“不，不仅仅是想让我死，她想让我在愧疚的折磨中不得好死。”
“你想得太严重了。”厉少爵皱眉，摇头，“那毕竟是你的父亲，无论如何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在那次火灾中完全可以把你踹晕过去，而他最后还是救了你。”
“人都会后悔的。”纪楚丞不想再和厉少爵討论这个问题，就算他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厉少爵仍旧是一个局外人而已，对於他和纪然的真是心境，他根本一无所知，又何必拉著他陪著一起承受痛苦。“我没事了，刚才就是事情太多衝到一起，过度悲观而已。”
厉少爵显然並不相信，“你难受的话，说就是了。”
“我想离开一段时间，调整一下状態，不会失踪的。”纪楚丞终於扬起了一个完整的笑脸，“有什么异动，你隨时给我打电话。”
“你……”厉少爵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纪楚丞这个样子也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又收了口，“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的，总不能把车留在这里。”他说著，扶著墓碑站起身，掏出车钥匙转了转，“我走了。”
看著纪楚丞不怎么利索的步伐，厉少爵本来是想上前陪著他一起走到汽车近旁，可是……
这个时候的纪楚丞，可能更希望一个人清静一下。
另一边，回到厉少爵公寓中的顾若烟也没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