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皓脸上露出了“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的表情，他耐心地解释道：“唐小姐，电子竞技，尤其是顶尖的职业圈，对抗的不仅仅是技术，更是意志。很多天才选手，就是因为心理素质不过关，在关键比赛中崩溃，最终泯然众人。这份补充协议，是我们嘉世内部针对核心种子选手独有的‘精英精神锤炼计划’。”
他侃侃而谈，仿佛一个真正的教育家：“所谓的‘绝对服从’，是要求你完全信任教练组的专业判断，摒弃你从业余玩家身上带来的坏习惯。而‘任何必要手段’，则是指我们会模拟出赛场上可能遇到的各种极端情况——比如网络延迟、设备故障、甚至是对手的垃圾话干扰——让你提前适应，在高压下也能保持百分之百的专注。这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让你能以最快的速度成长。”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将所有霸王条款，都包装成了“为你好”的精英教育。
唐柔的疑虑被打消了大半。她虽然好胜，但在专业领域，她也懂得尊重权威。刘皓的解释，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她的目光继续下移，落在了协议的附录部分。
“附录二：关于队员职业形象的规定。为配合嘉世俱乐部未来全新的品牌战略，塑造旗下选手专业、干练的精英形象，所有女性试训及正式队员，在出席俱乐部指定活动、接受特定内部培训时，必须统一穿着由俱乐部配发的官方制服。”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列出了制服的清单。
“……包括但不限于：量身定制修身白衬衫、高腰紧身包臀裙、以及配套的商务款黑色肉色丝袜……”
（制服？还要穿丝袜？）
唐柔的脸上闪过一丝怪异。这算什么？打个游戏而已，怎么搞得像去外企当白领一样？而且还规定得这么详细。
刘皓敏锐地捕捉到她神情的变化，立刻笑着补充道：“这是我们市场部的新策划。你也知道，如今的联盟越来越商业化，选手的形象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们打算把嘉世打造成一支偶像与实力兼备的银河战舰，而你，唐小姐，无论从外形还是气质，都将是我们这块招牌最亮眼的一角。”
他顿了顿，暧·昧地眨了眨眼：“当然，制服都是由意大利名师设计的，面料一流，并且会根据你的身材数据完美定制，保证比你身上这套网吧制服舒服得多，也……性感得多。”
最后那句“性感得多”，他说得极轻，像羽毛一样搔刮着唐柔的耳膜。
唐柔的脸颊微微一热，她别过头，避开刘皓那灼人的视线。虽然觉得别扭，但“品牌战略”、“商业化”这些听起来很高大上的词汇，再次让她无从反驳。或许，这就是顶级豪门的规矩吧。
所有的疑虑，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而那扇通往荣耀巅峰的大门，就在眼前，虚位以待。
渴望，最终战胜了理智。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她从吧台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签字笔，拔掉笔帽。
“好，我签。”
笔尖在纸上落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在那份补充协议的末尾，她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唐柔。
那两个字，秀丽而有力，一如她本人。
在名字完成的瞬间，刘皓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狂喜与贪婪。他看着那白纸黑字，仿佛看到了一匹最烈的野马，终于被套上了缰绳。而缰绳的另一头，正牢牢地握在他的手里。
他优雅地拿起合同，仔细地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重新放回文件袋，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
“欢迎加入嘉世，唐柔。”他的笑容变得和煦起来，但语气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明天早上九点，到嘉世俱乐部大楼门口等我。记住，穿得漂亮点。你的第一课，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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