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又吃又喝的,还玩了一小会儿游戏,谁输了谁就喝酒。
这种聚会上的游戏,云初玩多了,平时谁也灌不倒她,可不知为何今天手气差到极致,几乎把把输,一连喝了好几杯酒。
跟她玩得熟的朋友都觉得撞了邪,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云初,你这是什么情况?”
“可别说我们灌你啊,拿出你平时灌我们的气势来呗。”
“大小姐,这还是你的真实水准吗?上上回把我们灌得都要吐了,我回家都吐了好几轮,不会因为陆先生在这儿,想改改以往的人设,给我们放水了吧。”
最后一句话,陆祁年听完,淡笑了声。
其他人瞧见他们起哄有了效果,也跟着笑她,仿佛还真就这么一回事。
云初涨红了脸,站起来,厉声反驳:“谁为了他要改人设啊,好端端的改什么人设。我只是今晚没什么状态,你们等着,等我状态回来,将你们都给灌趴下。”
“来啊!”有人挑衅了句,“我等着。”
然而,吼得越大声,输得越惨。
陆祁年也喝了酒,但他一点儿也没醉,也没云初喝那么多。
陆祁年叫了辆出租车,准备带云初回酒店。
祝柠见云初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便问陆祁年:“你们什么时候回景城?”
陆祁年说:“明天下午。”
祝柠挠了下额头,“行,我们早上的飞机就回去了。注意安全。”
陆祁年点点头。
刚好出租车来到,云初钻进车里,他也跟着上了车,顺带关上车门。
从这儿到酒店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但现在仍旧有点塞车,估计要三十分钟左右才能到。
云初安安静静地靠在车窗边上不说话,吹着外面的冷风,因为醉酒,脸有些微的绯红。
一般来说,云初醉酒不会当下就醉,大概会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先是头痛、脸红,然后开始胡说八道,喜欢问各种奇奇怪怪或平时不会问出口的问题,最后连自己做什么都无法控制。
陆祁年没见过她醉酒的样子,见她在车上那么乖,以为她大概也只会这样了。
下了车,从酒店的大厅坐电梯上楼,云初走得歪歪斜斜,左右脚经常绊来绊去,险些撞到了人。
他为了防止她不小心摔倒,不得已用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让她走得稳当了些。
这酒店极大,乘电梯到了所在楼层之后,距离房间还有一段弯弯绕绕的走廊。
陆祁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带着她走。
突然,感觉云初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整个人像是得到了借力,完全黏在他身上,塞在裙子里衬衫下摆被她的动作弄得滑出来一点儿,呜咽着小声抱怨他:“头好痛,走太快了。”
“……”
“陆祁年,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了。”
嗓音软软糯糯的,手指抓着他的衬衫,抱着他,脑袋像只猫一样烦躁地在他怀里蹭。
陆祁年低眸注视她两秒,眼神漆黑深邃,隐约可见温柔,揉了揉她的头发,问:“头很痛吗?”
怀里的小猫点了下头,“有点。”
他脚步真的放慢了许多,一步一步地迁就着她乌龟般的速度走。
随即,听见她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梁屿?”
“……”
怕他根本不清楚梁屿是哪个人,云初又多嘴补了一句,“就是今晚一直臭着脸那个。”
陆祁年通常讨厌谁都不会摆在明面上说,在商场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和朋友,可能上一秒针锋相对,下一秒就能结盟,所以,他真正讨厌的人用手指数都能数得过来。
这好像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指名道姓地谈到梁屿,上次还是在民政局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