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受伤：“你不是说很满意的吗？”
陆琪安被他的无耻震惊到了，那不是被他逼着说的吗。
眼看他又要开口，平时半天不发一言的人，为什么一大早就要在这里叭叭叭说个不停，她忍不住朝他吼道：“你能不能闭嘴。”
空气一时凝固。
他抿着嘴看向她，眼神幽怨得像被抛弃了。
她却觉得他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吗，难道你一大早还想来。”
他点了点头，又迅速地摇了摇头。
经过昨晚，他意识到自己对陆琪安是没有半点抵抗力，他打定主意在她完全接受他之前绝不碰她，可是她只是勾了勾手指，他就已经理智尽失。
他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她，她像水一样化在他的怀里，他终于明白这种事情只有两厢情愿才是最快乐的。他才知道自己上一次有多傻，只知道横冲直撞，毫无技巧可言，而他还觉得那样是对的。
可昨晚她是那样的信任他，将整个人交给他，还夸他……
陆琪安看着顾沉走神的模样，皱着眉，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转身。
“别走，琪安，对不起，我下次亲你之前先问你好吗？”
陆琪安彻底败下阵来，顾沉真的是没救了……
“谢谢蓉姨。”林芊芊的声音传来。
“你看你，这么瘦，赶紧多吃点啊。”蓉姨转头看见陆琪安和顾沉，“正打算去叫你们呢，快来快来。”
陆琪安开口：“蓉姨，早上好。”
“顾总好，陆姐，快尝尝这个粥，真的绝了。”林芊芊乐呵呵地说。
“嗯，好吃了。”
林芊芊朝她疯狂点头，两个人迅速达成了某种默契。
顾沉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将凳子弄得很大声，也坐下了。
但是陆琪安完全没有管他，她的心思全在林芊芊身上。
他顿时觉得十分后悔，他为了什么要赶这趟浑水？为什么要在家里放这么大一个电灯泡？
两个人在他面前喋喋不休，仿佛他只是空气，一直到他要离开。
“我走了。”
“快去吧，要迟到了。”陆琪安随口答道。
于是顾沉回到公司的时候，所有人都感受到他的低气压，所有路过的员工都躲到一边，生怕被这尊活阎王看见，惹了他不快。
大家向宋辞投去求助的眼神，他心领神会，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虽然这一切就发生在顾沉的眼皮子底下，但是他完全没有察觉。脑子里全是，难道女人都是下了床就不认人了吗？
他的办公桌上，摊开着一份厚厚的资料，纸页间散发出新鲜的油墨气息。
宋辞跟着他进了办公室，手里抱着一台笔记本，将它稳稳放到桌面。
顾沉抬眼看了过去，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仿佛刚才一直走神的人不是他。
宋辞很满意他这种一秒切换到工作的状态，女人只会影响工作。
他指尖在触控板上轻轻一划，视频画面顿时跃出：一个神情恍惚的中年男人蜷缩在椅子上，背景是什么都没有的白墙。
他看起来精神萎靡，胡茬爬满下颌，眼中闪烁着惊惧与犹豫。身上没有显眼的伤痕，却像是被漫长的逼问榨干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