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把书一抖,“你爷爷我牛逼着呢。”
硌腿的东西被霍北掏出来了,是条白奇楠手串,往桌上一搁,大福的目光很快被吸引过去。
大福:“嚯,你这上哪儿弄的?”珠子油光锃亮,乳香也浓,估摸价格不低。
虎子瞄了一眼,咂咂筷子,“肯定不能是霍哥的。”
“城西的。”霍北简单说了下昨天碰见了一筒和二条,稍微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靠!杨立辉真不是东西!”李东东说,“警察搜身就是为了找这玩意儿吧,西边的是不是准备栽赃咱们!”
是,也不全是。
一筒和二条是跟着杨立辉混的,杨立辉就是城西的老大。
他这人智商一般,莽中带疯。蹲看守所那都是家常便饭,也根本不管东西到底会不会被发现,惹事生非就是乐趣。
这手串大概率是要栽赃给城东的,等丢东西的风头过去,城西再找个由头跟他们干一架,小少爷是运气不好,昨晚刚好被堵上了。
“我有预感,今天晚上城西的人可能会来。”虎子说。
“那是可能么,那肯定会来。”李东东在这种时候脑子特别活,本来也不笨,就是心思不在学习上。
警察在城西搜不到东西,就会转到城东。
那帮人要么过来把手串拿回去,要么等着看戏。这玩意儿确实也不能留在手上,时间放久了说不清。
霍北必须先发制人,要不然今天那傻大款少爷还得被堵。
吃完饭,仨人勾肩搭背去上学。霍北手上还有几单卖消息的生意要做,收拾完院子出门。
……
阳光明媚,天朗气清。
今天天气好多了,暖晖洒进来,斜斜地落在窗边桌子上。
多功能媒体教室里只有宋岑如和班主任,一个考生,一个监考。等上午的科目结束,下午再由其他老师换岗。
现在离考试还有半小时,宋岑如坐在位置上看书,胃里有点难受。
家里不让他总吃外面的东西,除了卫生问题,还因为他本身身体不算很好,稍微吃多了、迟了、凉了、辣了都会胃痉挛。
宋岑如嫌弃过自己的体质,娇气还脆皮,早产儿都有些小毛病,他就属于贫血和敏感体质。
手边的牛奶是华叔早上塞给他的那盒,宋岑如犹豫了下,一时贪嘴容易酿成大祸,考试得认真对待,他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拿着杯子打热水去了。
温水缓解痛感,考试开始后,他很快沉浸在题目里。
成绩是宋岑如最不值一提的优点,在他们家,每门拿高分是基础要求。父母都是高学历出身,家族公司全指着他们,自然对下一代要求就多。
要说学习枯燥么。。。。。。宋岑如不这么觉得,要看学什么,很多知识是他自己感兴趣的,他只是不喜欢被强迫着、为了达成什么目的学习。
早在结束前四十分钟就做完了题目,宋岑如给自己留了放空的时间,用来看窗外的树,夕阳,和操场上奔跑的人。
他左手撑着下巴,眼睫投下一片阴翳。
右手中指夹着笔,笔杆在骨节上翻转,绕过食指半圈,再翻到虎口,笔杆依靠惯性转了三个花,向上一抛,又稳稳落在指间。
宋岑如放松的时候就喜欢这么转笔,要是有好材料,他想给自己打个手把件来玩玩。
铃响,宋岑如把卷子交了上去。
“可以回家了,注意安全。”老师看着满纸清正潇洒的字迹,特别舒心。
“辛苦老师,再见。”
书包被搁在教室外面,宋岑如装好文具,拿出手机揣进兜,提上包带往身后一甩,“啪嗒”一声,什么东西从包里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