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八十。”宋岑如从来不把话说死。
霍北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扯他的书包带子玩,“行,到时候不出来我就砸墙。”
宋岑如开始慢慢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回以玩笑,“砸了你赔。”
“行啊。”霍北笑道,“你看把我卖了值不值一面墙的钱。”
一路斗嘴到院门口,还没分别,门先开了。
华叔瞧见两人一怔,宋岑如也吓一跳,赶忙往前张望两眼,还好宋文景不在。
华叔的目光在霍北身上打量一圈,问:“阿竹,这是。。。。。。陆老太太家那个。。。。。。”
宋岑如刚要开口,霍北先说话了:“叔,我叫霍北。”
“噢。。。。。。噢噢,对,霍北。”华叔点点头,又往他们来的方向看了眼,“一起放学?”
“啊。”华叔应当不清楚对方没上学的事,宋岑如先糊弄过去,转移话题,“您要出门?”
“前两天车子不是送去保养了么,去取回来。”华叔冲他摆摆手,又看了霍北一眼,“那行,你俩聊,我先去。”
宋岑如看着他的背影,手心却捏了把汗,得找个机会让华叔帮忙瞒着,否则别想出门了。
“阿竹是谁?”霍北在身后冷不丁来了一句。
宋岑如当即回头,连眼睛都睁大了些,“不许叫。”
霍北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他道:“为什么不许叫?”
“不为什么。”
这乳名也就家里人喊一喊,连以前的朋友都不知道,他嫌这名字害臊。
霍北用眼神点了点他颈肩的坠子,“这也是竹子,你小名?”
“不重要,反正你别叫。”宋岑如道。
“别叫什么?阿竹?”
“你、闭嘴!”
“阿、竹。”霍北喋喋不休,“阿竹,阿竹,阿竹阿竹。”
“听不见!”宋岑如破罐破摔了,捂着耳朵往家走。
霍北乐了半天,临了提醒一句,“阿竹,别忘了明天吃饭。”
“知道了!闭嘴吧!”
院门被“砰”地甩上,声音不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少爷惦记着当初那件事,憋着没使劲儿呢。
霍北转身走了,绕小路回大杂院。
这两天正要入夏,连夕阳都是粉紫色的,晚风带着股热。
阿竹,这名字适合他。
和大名一样,有韧劲,灵动。
霍北觉得自己贱命一条,大名随便,小名没有,相熟的长辈顶多喊声“北”,显得亲近。
他挺乐意跟宋岑如也亲近,这小孩儿性格好、伶俐、还仗义,没有那种有钱人家里惯的臭毛病,总之不招人烦。就有时候太拘着,总让人感觉哪儿憋得慌。
晚间九点,除了打扫的阿姨,家里空无一人。
尽管宋岑如早就习惯父母不在身边,但在分离那一刻还是不太舒服。
他写了两幅字,静静心,听到前院有动静才放下笔。华叔刚刚送完家主从机场回来,迎面就看见他一脸有话要说的表情。
这么多年,宋岑如好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哪能猜不出来?
作为管家他不好说什么,可作为长辈,他也心疼。瑞云的少爷并不好当,该玩该交朋友的年纪,处处都得收敛。
“知道,替你保密。”华叔说,“但是你确定姓霍那小子没问题?我听说他风评不太行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