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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曦干咳了两声,终究还是率先恢复了谈笑自若的模样:“姑娘不必慌张,随意弹奏便是。能在此处得闻姑娘妙音,是楚某之幸。”

香兰闻言,心头微松,却仍不敢抬头直视,只默默调弦,随后纤指拨动,弹了一曲《月儿高》。弦音初起时略显滞涩,如新莺试啼,带着几分试探。但不过三两声后,弦上便似得了灵气,清越如碎玉落盘。

香兰低垂着眉眼,纤纤玉指在弦上轻盈翻飞,时而高亢如云雀穿空,时而低回似细雨润物,将月夜下的千般思绪、万种情愁娓娓道来,起初的万般拘谨,也悄然融化在乐声之中。楚曦阖上双目,静心聆听,修长的手指亦合着节拍,在桌面轻轻敲击应和。

一曲终了。

香兰轻轻按住琴弦,微微喘息,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方才全力弹奏此曲,也是颇耗心力。楚曦静坐聆听,此刻方才轻轻击掌,赞叹道:“姑娘指法精妙,情意真挚,更难得的是……曲中自有一股不肯屈就风尘的清气。这琵琶……也并非凡品吧?”

香兰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不易察觉的欣喜。她没想到这位俊美得过分的公子,竟真能听懂她的琴音,还能看出这琵琶的来历!

“公子……好眼力。”她手指爱惜地抚过琵琶的琴身,轻声回应,“这琵琶……乃先母遗物,是前朝名匠所制,母亲去后,便长伴我身侧,及至如今……”提及母亲,她眼中霎时蒙上一层水雾,连忙又低下头去。

楚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已如明镜。香兰的气质谈吐,与这风月之地格格不入,怕是家道中落,有许多难言的苦衷,这才不得不在醉春楼中卖艺。

他放缓了声音,语气更加温和:“我看姑娘举止娴雅,似是出身书香门第,为何会流落至此?若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言。或许,楚某能为姑娘……略尽绵薄之力。”

这番话体贴而真诚,没有半分轻佻之意。

香兰眼圈一红,连日来的委屈和恐惧骤然涌上心头,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哽咽着开口:“不瞒公子……小女子本出身书香门第,去岁……父母相继病故。我不得已变卖家产,北上投奔一位泰安的表亲,谁知……谁知那人面兽心之徒,竟将我……将我卖入了这火坑!”

她越说越伤心,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那老鸨逼我以琵琶卖笑,动辄又打又骂。更可恨的是……那表亲还时常前来,以‘亲戚’之名,向我讨要银钱,若是不给,便要在亲戚中四处败坏我的名声……我、我实在是……”

香兰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瘦削的肩膀因抽噎而微微颤抖,仿佛那积压了许久的悲苦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公子……您说,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之人?我……我如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恨不能……不能随爹娘去了干净……”

楚曦静静地听着,那双总是含着三分笑意的眼此刻却沉静如深潭,内里似有寒星点点,隐含着不易察觉的锐利。

他并未立即出言安慰,只是待香兰那阵剧烈的悲恸稍缓,才缓缓开口:“姑娘方才所言,楚某已尽知。这等欺心害理、卖亲求荣之徒,天理难容。姑娘暂且宽心,不必再惧他分毫。至于这醉春楼……”

楚曦的视线掠过紧闭的房门,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门板看到外面老鸨那贪婪算计的嘴脸,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意,随即又恢复了温雅:“也并非久留之地。楚某虽不才,却也不能坐视姑娘明珠蒙尘,陷于泥淖。姑娘且安心在此,容楚某……稍作计较。”

香兰闻言,猛地抱紧了怀中的琵琶,声音带着颤抖:“公子……您……您是说……?”

楚曦轻轻点头,却并未多言,只是温声问道:“姑娘在江南……是否还有其他可靠的至亲之人?”

香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低声道:“还有个姑姑在金陵,自幼待我极好。只是……金陵路远,我身无分文,又深陷这牢笼,根本无法脱身……”

楚曦从怀中取出贴身的锦囊,里面有几张面额不小的银票,还有之前未曾用完的金叶子。他略点了点数,又将身上戴的一枚金戒指放入其中,随后将锦囊置于案上,轻轻推到香兰面前:“这些钱财,姑娘先收下,权作路上使用。待回到金陵之后,也可凭之另寻营生。”

说完,他微微顿了顿,又道:“不过……姑娘孤身一人,远去金陵也是不便。赎身之事,我会为姑娘预先办妥。待姑娘收拾停当,我再安排几位可靠之人,一路护送姑娘到金陵。”

香兰又惊又喜,眼中再次蓄满泪水,险些激动地昏厥过去,一时竟哽咽难言。只是这般狂喜的心绪只持续了片刻,便又被浓浓的忧虑所取代:“公子,您的好意,香兰心领了。但这些钱财……您还是收回去吧,我……我不能连累您。”

“连累?”楚曦眸光微凝,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却仍故作疑惑地问道,“姑娘何出此言?莫非除了钱财之外……还有什么难处?”

香兰有些局促地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犹豫了半晌,低声吐露:“公子想必也知道……泰山派的玉磬子道长,他……他身为修道之人,却总是……总是来纠缠于我。就算公子拿出再多钱财,只要他不松口,鸨母是决计不敢放人的!”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若……若是让他知道……知道公子想帮我……帮我跳出火坑……他、他定然不会放过公子您的!公子……您快走吧,别再管我了!”

果然是他。

楚曦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温和。他沉吟片刻,仿佛在权衡什么,随即目光坚定地看向香兰,低声道:“姑娘,若我说,我有办法让那玉磬子再也无法纠缠于你,你可愿意……信我一次?”

香兰猛地抬头,眼中满是疑虑:“公子……您……您能有什么办法?他、他可是泰山派的高人,武功很厉害的……”

“武功……也并非时时刻刻都能派上用场。”楚曦的语气中莫名带了几分感慨,他从袖中取出那个山狐精心准备的小茶包,递到香兰面前,“姑娘若肯冒险一试,便按楚某说的做。”

“还请姑娘迅速收拾好行囊细软等物,下次玉磬子再来寻你时,你想办法将这包‘安神茶’入他的茶水之中,哄他喝下。之后的事,你不必再管,我会立即安排人手,接应你离开,送去金陵。至于这茶,姑娘尽可放心,只是让他‘安睡’,不会伤及性命。”

香兰怔怔地看着楚曦递来的青纸小包,那小小的茶包,此刻在她眼中却重逾千钧。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琵琶,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眸子,深深望进楚曦那双沉静如渊的眼眸。那里面没有半分轻佻或戏谑,既澄澈又笃定,瞬间让她心底生出了几分勇气。她猛地伸出手,紧紧攥住了那青纸茶包,沉声道:“就依公子所言……香兰……香兰永世不忘公子大恩!”

楚曦见她安排妥当,当即起身告辞。只是在即将出门时,看似随意地回头问了一句:“对了,姑娘方才提及的……那个将你卖入火坑的表亲,他姓甚名谁?姑娘可知他如今住在城中何处?”

提及此人,香兰眼中立刻涌起强烈的憎恶,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他叫柳无延,就住在城西的柳条巷,门口……有棵歪脖子枣树。他……简直是个禽兽!”

“天色不早了,楚某先行告辞,姑娘万事小心。”楚曦没有直接回话,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此等败类,留在世上……也是祸害。

第64章笑傲行(四十三)“即日起……禁足思……

楚曦走出香兰的房间,山狐立刻迎了上来,两人默契地不再多言,迅速离开了这喧嚣之地,登上等候在醉春楼外的马车。

车帘放下,楚曦脸上那点属于风流公子的温和笑意立即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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