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打岔,她的火气已经泄了下去。
年纪大了就是容易萎。
“你骗我干什么?”她姑且还是质问一句,又反应过来是自己先自以为是的,想到当时自己那叫一个天马行空,还以为自己多机智,实际上就是一个大聪明,秋筝顿时一阵丢人,也不想问了,“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事,安全就行,你先回去吧。”
她说着就想去给他开门,可面前的人却把路堵得死死的,让她不得不后退了两步。
秋筝抬头,用疑惑的目光询问。
温延唇动了动,半天,才开口:“外面的雨太大了。”
秋筝想了一会儿,虽然很想问他,那你是怎么来的。但出于安全考虑,到底是妥协了,示意他先进来坐。
身后的人没有立即跟过来,秋筝回头时,见他在看自己的脚。
毕竟是下着雨,难免沾上了雨水。
但秋筝有些惊讶他居然会在意这个,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可是半点犹豫也没有。
当时的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任谁看了那双看起来就贵得不得了的鞋,也只会觉得是地会把鞋弄脏。
“没事,”秋筝开口,“也没有你能换的鞋,进来吧。”
温延停顿了片刻,这不是他第一次踏足这里了,不同于第一次的坦然,此刻的他,平静的外表之下,却不知道是掩藏了多少翻涌的情绪。
面前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温暖的陷阱,那个随口说着“进来吧”的女人,就像是一个猎手,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这破坏了他们互不干涉的选择,进去了,就是踏入了她的世界了。
温延这么想着,可又觉得好笑,自己破坏的规则,还少吗?从找借口留下来的那一刻,他的心思,不就已经很清楚了吗?
无非是那个豁口,又大了一点而已。
温延终是抬步走了进去。
眼前的屋子很小,东西又多,就显得更挤了,他站在客厅里,就能把所有区域一览无余。
她睡过的床、喝过水的杯子、座椅上的靠枕。温延甚至没有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可这间屋里,每一样东西、每一寸空气,都有她的气息。
不是自己那一整个灰白黑房间里唯一的紫色;也不是每次欢好过后,她收拾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迟早会散去的信息素的酒店房间。
信息素要比他更诚实,已经迫不及待地溢出,去抢占每一个角落。
温延觑了一眼秋筝的神色,对方并没有任何反应。
“我可以坐吗?”他问向那个看起来要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人。
秋筝看过来的眼神跟见了鬼似的:“你没坐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