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延本来就比她高,这会儿又站在跑步机上,她不得不仰头去看人。温延似乎也察觉到了,取过毛巾走下来,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
秋筝赶紧跟上。
“我觉得你也得去看看你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温延的毛巾已经盖到头上了,脸上的表情隐藏了大半,似乎沉默了好半天,才有声音传过来。
“秋筝。”
“嗯?”
“家里进的那个贼……是我。”
秋筝整个人呆住了:“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男人。
所以真的是他把自己的离婚协议书撕了?
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那不是他刚给的吗?刚给就后悔?奸商!奸商!大奸商!
温延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上方愤怒的小火苗:“不过我只偷了你的协议书,没有偷你的五千万。”
男人依旧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该给你的钱,你的车,任何你喜欢的金银珠宝,”除了房子他没说,“都是作数的,我不会赖账,也不会等到以后,任何时候,我都可以过户到你名下。”
“但是协议,我们再改一改。”
秋筝一听钱没跑,人才镇静下来,但也没立即同意,只是问他:“怎么改?”
她问完,温延突然两只手都伸了出来,握住了那双垂在女人身侧的手,微微一用力,秋筝被拉得更近了一些,近到温延已经能搂住她的腰。
但男人依旧是握着她的两只手,抬头看过来,平日里向来冷冽的眉眼,这会儿莫名显出丝丝缕缕的温柔。
“一年,秋筝,再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是去是留,我遵从你的意愿。”
温延的掌心带着温热,目光里是小心翼翼的期待,以至于秋筝的唇明明已经动了,却好半天才发出声音。
“你昨天怎么不这么说?”
温延表情僵了僵,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他是最想时光可以回溯,然后阻止这么做的自己。
“对不起。”最终,他只能道歉,“是我在犯蠢。但是昨天把协议书给你以后,”他顿了顿,“我很后悔,也舍不得。总觉得你要是真的就这么走了,跟我离婚了,我好像……受不了。”
男人头上还搭着那条毛巾,只有背心的他看起来比平时健壮许多,只有那双带着示弱的眼睛,让秋筝几乎怀疑这人的易感期是不是还没结束啊?
她真没想到温延会把蠢这个字,用在他自己身上,和你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些……心有一瞬间的慌,眼神也避开了,但又很快就了然了。毕竟还有百分百的匹配度,或许会驱使他做一些非本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