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处长听了副司令的意见，感到耳根发烫，他没想到副司令的言辞如此辛辣，坚锐，合情合理。相反，自己身为这次火炮弹道雷达试验的总指挥，显得胆小怕事，如果刚才不问副司令的意见，他心已定，劝姜放弃增设射击目标的建议，按既定方案执行试验，可现在他彻底被副司令的意见感染，刚才一直在脑子的稳妥思想，跑得无踪无影……
他沉思了片刻，庄重的对一边的智远说道：“姜上校，你增设的目标点性质是什么？位置在何处？”
“目标性质：炮阵地，目标位置：六个分阵地。”
智远话一出，马处长及在座的所有试验组的人，目瞪口呆，就十分淡定的副司令也惊讶起来……
那位中年大校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姜智远，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想法太出格了吧！你怎么不说：增设的目标点是北京天安门？真是天方夜谭……”
马处长冷静片刻，对试验组的这位中年大校说道：“你有不同意见，可提出来，别冷嘲热讽的，这样不好嘛！”
副司令沉思了一会，突然拍了一下他的大腿，“天呀！姜智远同志，你的想法太有意思了，太妙了！我全力支持你！出了事，我承担一切责任！”
在座的人云里雾里，不知副司令的话是真是假，反正，他们是听不懂了……
马处长说：“司令，看你心奋的样子，你说说你理解！”
“姜上校的想法很清楚，当六个分阵地向主阵地后的峽谷目标射击时，我们头上空中飞行的射弹弹道，被我火炮弹道定位雷达扫描侦察到，获得其发射阵地座标数据，换算成射击诸元，传给旁边的主阵地，由主阵地向分阵地还击。是这个意思吗？姜智远上校！”
“司令说得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马处长叹了一口气说：“真是个谁都不敢想的事啊！年青人啊？真是什么都敢想喽！我们真的落后了……”
马处沉思了片刻又说：“小姜啊！你的想法符合实战要求，也是进一步对这台远程火炮弹道定位雷达的全方位检验，同时，也是对集团炮兵旅的应急反映能力的考查喽！是十分有意义的，符合中央军委领导倡导的部队从难从严从实战训练部队的精神。本来嘛！主阵地配置的这台火炮雷达器，测出了六个分阵地的距离，方位，换算出每个分阵地的座标数据，然后，与军测地分队预先测出的六个分阵地的精确座标比较一下，不管座标数据是否对得上，我们的这次试验，就算完成了，有了试验结果，甚下的事，由总参领导拍板决定了。可听了集团军副司令的一番话后，我很惭愧，几分钟前，我还想劝小姜放弃这个想法，安心回到原试验方案来，可现在我决定：尝试姜智远上校提出的试验新方案，为安全起见，六个分阵地的安全警戒线拆除时间，向后推迟三小时，炮旅联合观察所位置，立即转移至能观察到新目标的观察位置，两小时后必须达到新观察所，主阵地立即配置弹药，作好对新目标的炮击准备，以上工作，由副司令全权负责指挥，实施中，出现新情况，立即向我报告。”
副司令起身向试验组的总指挥马处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斩钉截铁的说：“坚决完成任务，请马总放心！”
马处长立即下达命令：“两小时后，试验行动进入倒计时，请试验组全体人员，精诚合作，圆满完成火炮弹道定位雷达的试验，谢谢大家！”
副司令起身，象炮旅旅长招了招手，旅长立马过来，司令平静的说：“观察所谁负责？”
“主管观察所的副旅长！”
司令沉思片刻，有点不放心的口气说：“此人军事水平怎样？”
旅长顿了片刻说：“我也不是很了解，炮旅打完越战数年，军区，集团军也没好好组织团这级军事干部的考核，司令您是知道的嘛！平常旅部组织的军事技术考核，主要是针对营连排军事干部。”
司令侧过头问一边的智远，我记得：昨天的全旅大会上，这个副旅长象是认识你似的？
“老首长，你说得对，一九八四年他是我们营长，同在老山观察所，也是余连长的贵州老乡哟！”